豪爽型性格的人,他們的優點大都表現在麵對困境依然能保持樂觀,這也充分地體現在他的日常做人中。他們背負千年曆史的理想,縱橫在現實與理想之中,他們性格豪放直爽,俠肝義膽;一諾千金,義無反顧地履行對人生的承諾,他們用自己的血性和爽朗譜寫一曲悲壯的人生之歌。宋代文學家蘇軾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性格耿直,絕無心計。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
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屠夫乞兒。眼前見天下無一個不是好人!
這句豪氣幹雲的話是蘇軾對他弟弟蘇轍的即興隨談,用這句話來描述蘇軾的性格及其一生,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
蘇軾一生性格豪爽正直,但由於他不善於玩弄權術,他的一生充滿坎坷不平,政治上失意,仕途多磨難,使蘇東坡在人格修養上達到封建士大夫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究其一生是在三起三落的政治漩渦中渡過,流放和貶謫跟隨他的一生,但他的文人氣質依然矢誌不改,豪爽性格的大度和寬容,在他身上得到充分的體現。
在“山不高而秀,水不深而諳”的四川眉州,公元1036年(宋仁宗景佑二年),四川才子蘇洵家中誕生第一個嬰兒,蘇洵仔細觀察孩子的麵部,又不禁心頭一沉,但見天庭飽滿,鼻如懸膽,尤其是一雙眼睛,猶如兩泓山泉一般,神采飛揚而又清澈見底。蘇洵好久才對夫人說:
“這孩子性格豪放,鋒芒畢露,不通機變,日久必定遭人口舌之誣,一生恐怕多有磨難了。”
蘇東坡長大成人之後,經過全國選拔進士的會考,以《刑賞忠厚之至論》一文獲得主考們一致地高口稱譽,在禮部的口試複試中,蘇東坡以《春秋對比》獲得應策第一。
當時的主考官之一歐陽修是名滿天下的文豪,決定給蘇東坡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在他的褒揚提攜之下,蘇東坡名揚天下。
蘇東坡曆任風翔簽判等幾任地方官,在熙寧二年(1069年)又回到了開封,仍“入直史館”供職。在神宗的支持下,王安石準備實施新法,這樣,在朝廷之上,就形成了新黨和舊黨兩個派別。
極為反對新法的舊黨代表人物是司馬光。司馬光不僅是一位聲望很高的元老名臣,還是一位大學者,史學巨著《資治通鑒》就是在他的主持下編寫的。而暢導變法的王安石,由於急進和用人不當最終失敗。蘇東坡洞察時事利害,堅持已見,既受到新黨的排斥,也為舊黨所不容。
蘇軾覺得王安石不論在具體的改革措施還是在舉薦人才方麵,都有許多不妥之處,沒有根據當時的實際出發,不利於社會安定、經濟發展,也不利於朝廷的團結,所以,他對王安石持激烈反對的態度。當時的守舊派領袖司馬光擁護蘇東坡的態度,大為高興,認為蘇東坡支持他的觀點,對蘇東坡大加稱讚,他想借助蘇東坡的聲望,來阻止王安石推行新法。
一次,司馬光在蘇東坡麵前談及王安石和他的新法,蘇東坡說王安石變法在大局上是為國為民著想,是為公不為私,有值得稱道之處。但新法確有禍國殃民之處,他才加以反對。至於那‘祖宗之法不可變’的信條,比起王安石的新法,更是誤國害民之根!
司馬光聽到這裏,勃然大怒,高聲罵道:“好個介甫(王安石之字)之黨!”拂袖而去。從此,司馬光也離開了蘇軾。
豪爽直言的蘇軾就此得罪兩黨,但心係百姓的他並不在意。
本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抱著一顆為國為民也對皇帝負責的赤子之心,在短短兩個月之內,他寫了《上神宗皇帝書》、《再上皇帝書》,對王安石的新法提出了全麵的批評,引起了朝廷之震驚。蘇東坡把這種過於冒進的新法變革,比作“盲人騎瞎馬,半夜臨清地”,而不少大臣卻猛擊馬背,讓它跑著更快一些。所以他希望神宗皇帝盡情解鞍下馬,停止前進,王安石手下的人聽到蘇東坡的談話,對蘇東坡大為不滿,決定整治蘇東坡,給他一個下馬威。
時隔不多日,王安石新黨中的重要成員謝景溫上書誣告蘇軾,說他扶喪返川時,利用官船販運私鹽。後雖經查無此事,但蘇軾已厭惡了朝廷的黨爭,想外放去任地方官。這時,新黨正想排斥異己便趁勢把他貶到杭州,任杭州通判。
元豐三年(1080年)二月,幾經陷害波折又化險為夷的蘇軾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在這裏,他寫下了千古不朽的名篇《前赤壁賦》和《後赤壁賦》,豪爽曠達的蘇東坡,一生留下許多佳話。
元豐八年(1085年),38歲的宋神宗病逝,年僅10歲的哲宗即位,由高太後攝權聽政。
高太後一貫反對王安石的新法,掌權後,第一件事就是清除那些靠結黨營私而爬上高位的官員。她免去了王圭的宰相職位,重新任命司馬光為宰相,對那幫因反對新法而遭貶斥的人物,也陸續複用,這樣,蘇軾先被任命為登州太守,後又召還朝廷。李定、舒宣等人見蘇軾果然東山再起,又恨又怕,便時時尋找機會陷害蘇軾。但在高太後的支持下,蘇軾在一年之內連升了三次,升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知製誥,侍讀。其職權在副宰相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