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應對什麼事都斤斤計較。糊塗處世,收斂智慧,讓人認為你無能而忽略你的存在,關鍵之時,不動聲色先發製人,使人不知雲裏霧裏。
沉默是金,大智若愚是智者的自保方式。無論才能有多高,要善於隱匿,即表麵上看似沒有,實則充滿。
現實人生中確實有許多事不能太認真,太較勁。特別是涉及到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更不能太認真,否則,不是扯著胳膊,就是動了筋骨,越搞越複雜,越攪越亂乎。順其自然,裝一次糊塗,不喪失原則和人格;或為了公眾,為了長遠,哪怕暫時忍一忍,受點委屈,也值得。“糊塗法”是既可免去不必要的人事糾紛,又能保持人格純淨的妙方。
中國古代的道家和儒家都主張“大智若愚”,而且要“守愚”。愚並非真愚,大智若愚的人給人的印象是:虛懷若穀,寬懷敦厚,不露鋒芒,甚至有點木訥。其實在“若愚”背後,隱含的是真正的智慧和大聰明。大智若愚,這是兵家的計謀,也是處世的方略。
古人以為:“好察非明,能察能不察之謂明”。什麼叫“能不察”呢?就是在一群人中,唯有自己洞察了這件事的本質,而又偏偏有人不願你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於是隻好裝作不知,以免自己的智慧太過而遭不測。
春秋時,齊國有位智者叫隰斯彌。當時當權的大夫是田成子,頗有竊國之誌。一次,田成子邀他談話,兩人一起登臨高台觀賞景色。隻見東西北三麵平野廣闊,風光盡收眼底,唯南麵卻有一片隰斯彌家的樹林蔥蔥鬱鬱,擋住了他們的視線。隰斯彌在談話結束後回到家裏,立即叫家仆帶上斧鋸去砍樹林。可是剛砍了幾棵,他又叫仆人停手,趕快回家。家人望著他感到莫名其妙,問他為什麼顛三倒四的?隰斯彌說:“國之野唯我家一片樹林突兀而列,從田成子的表情看,他是不會高興的,所以我回家來急急忙忙地想要砍掉。可是後來一轉念,當時田成子並沒有說過任何表示不滿的話,相反倒十分籠絡我。田成子是一個非常有心計的人。他正野心勃勃,要謀取齊國,很怕有比他高明的人看穿他的心思。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把樹砍了,就表明了我有知微察著的能力,那就會使他對我產生戒心。不砍樹,表明不知道他的心思,就算有小罪而可避害;而砍了樹,表明我能知人所不言,這個禍闖得可就太大啦!”
這是一種典型的自保之術,所謂“察見淵魚者不祥”是也。尤其是作為有一定地位的領導者,對下屬如果采取令人人自危的考察術,就必須審察有度。
唐太宗有一次為了審察手下的文宮中是否有貪官汙吏,悄悄地叫心腹拿了國庫絹去試賄。有一個管宮門的官吏不知,受了一匹,立即被太宗抓起說要處死。於是裴矩就對太宗說,這種考察方法不義,是陷人於法。明明是你叫人去送給他的,反過來又說人家受賄,這不是用計害人嗎?這樣下去,將來還有誰敢上朝做官呢?太宗聽了,自感無言以對,於是召集文武,宣布自己的過錯,以安撫人心。
所以古人說,洞察以為明者,常因明而生暗。這說的就是精於察人而產生的副作用,即“好衛在心太明,則物不契,賢愚心態明,則人不親,士君子須是內精明而外渾厚,使好醜而得其平,賢愚共受其益,才是生成的德。“所謂”大智若愚“就可作如是觀吧。
人一生不應對什麼事都斤斤計較,該糊塗時糊塗,該聰明時聰明。大智若愚,從一個角度來說,也可理解為小事愚大事明。對於人來說是一種很高的修養。這並非自我欺騙,或自我麻醉,而是有意糊塗。該糊塗的時候,就不要顧及自己的麵子、自己的學識、自己的地位、自己的權勢,一定要糊塗;而該聰明、清醒的時候,則一定要聰明。由聰明而轉糊塗,由糊塗而轉聰明,則必左右逢源,不為煩惱所擾,不為人事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