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衡山路一直走,瞅著個順眼的酒吧,江綰和靜宜走了進去。
燈光昏暗,佛朗明哥音樂極盡妖嬈,江綰摩挲著酒杯,倚著鬆軟的座椅,感覺身體隨之漂浮,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纏綿。
“再來一杯伏特加。”江綰已經有些口齒不清。
“喂,讓你喝,沒讓你喝醉,你也給我適可而止。”靜宜皺著眉頭,對聞聲前來的服務生說,“不需要了,謝謝。”
“可是我很想喝。”
“再喝我就沒錢付賬了。”
江綰笑,“我有,放心。再不濟還可以刷卡吧。”
靜宜瞥了江綰一眼,“行,你就可勁兒喝吧,喝醉了我就給雷鳴打電話,讓他來接你,我可沒那個力氣把一個酒鬼弄回家。”
江綰氣結,“你成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靜宜有些心軟,“算了,算了,是我誤交損友,反正你明天也不上班。一杯!就一杯,聽見沒有?”
江綰笑得迷離,“還是你對我最好。”
靜宜幫她叫了杯長島冰茶,江綰捏著杯子舉起來,想了想,大聲說道:“敬我那曾經年少輕狂的歲月。來,幹杯。”
周圍的客人都朝這邊看過來,有些人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江綰把酒一口抿下,那酒順著腸道冰涼涼地一路滑下,像極了傷心的味道,江綰幾乎被這感覺刺激的麻痹了心髒。她的身子漸漸軟下來,腿腳也不聽使喚,想坐起卻頹然倒回在軟椅上。江綰趴在桌子上,肩頭一聳一聳地抽動,“哎呀,暈了,暈了,真丟人。”
靜宜還沒來得及說話,江綰已經被一雙手扶起,一個男人清朗的聲音傳來:“為什麼要喝酒?”
透過昏暗的燈光和酒吧渾濁不堪的空氣,靜宜看到一張俊逸而嚴肅的臉。
“你是誰?”
江綰抬起頭,斜睨著眼睛:“嗨,帥哥,又見麵了。”
“綰綰,你認識他?”
“這是易尚曉易大總監,人家是中創的營運總監,中創知道不?好大的官啊。”借著醉意,江綰肆無忌憚的調侃著易尚曉,她才不管有什麼後果,現在她隻想放肆的、無所顧忌的發泄。
江綰頭暈目眩,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她麵前不停地搖晃,身體裏也像是有團火在熊熊燃燒,心裏卻似明鏡一般。
“為什麼喝酒?”易尚曉冷著臉詢問。
“怪了,許你來就不許我來?什麼道理?”
“走。”易尚曉一手攬著江綰,另一隻手抓起她的隨身挎包準備出門。
“先生,這位小姐還沒有埋單,您看……”服務生追過來。
易尚曉掏出幾張粉色的鈔票塞到服務生手裏:“夠嗎?”
“您稍等,找您錢。”
“不用了。”
易尚曉和靜宜扶著江綰往外走,江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哎,我還沒給錢呢。”
靜宜說:“易先生已經幫你付過賬了。”
江綰嚷嚷:“早知道有人請客咱倆該多喝點兒。”
易尚曉看了她一眼,問:“為什麼喝酒?”
“你還有完沒完了?我愛喝,我喜歡喝,不行嗎?”江綰這一激動,胃裏翻江倒海般難受,她趕忙推開二人,扶著路邊的樹就開始幹嘔,夜晚沒吃什麼東西,蹲在路邊嘔了半天,也沒吐出什麼來,倒是弄得眼淚汪汪。
靜宜一下下撫著她的背:“真不該多嘴讓你出來喝酒,都怪我。”
易尚曉雙手抱臂,冷眼旁觀:“想學人裝瀟灑,最好掂掂自己的斤兩再說。”
靜宜轉過頭,語氣責怪:“易先生,不明就裏說話還是注意點兒比較妥當,看您也是有分寸的人,失了身份就不好了。”
易尚曉嗤笑:“對於舍得糟蹋自己的人,我從來不知道客氣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