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影心裏泛起一陣寒意,剛才的那種不適感又襲上心頭,但他也不便推拒,隻得跟上歐陽情的腳步,“二妹妹相邀,大哥焉能不應呢?”
三人一起邊走邊聊著,歐陽子墨還在疑惑,大哥可是從不到墨齋的,剛才看到大哥跟二姐一起來墨齋請自己去給父親請安時,震驚得無以複加,今天還真是什麼怪事都發生了呢!歐陽情看著自己弟弟那傻愣愣的表情不禁嗤笑:“嗬嗬,墨兒怎麼了,傻傻的樣子?”說著又揉了揉弟弟的青絲。
不敢撥開姐姐的手,隻能不斷閃躲,“二姐姐,你怎麼總摸我的頭發,你看頭發都被你弄亂了,一會兒父親該罵了!”歐陽子墨對安王君有種敬畏感,因為自己不清不楚的出生,安王君很少對自己笑,但是歐陽子墨心裏卻是很喜歡這位父親的,總覺得若是自己爹爹還在,肯定也會像王君對二姐般對自己,更何況王君其實並沒有苛待自己,不像煙侍君。
歐陽情知道父親對歐陽子墨很是忽略,不禁安慰道:“墨兒別怕,有二姐姐在呢,父親不會責備你的,二姐姐還準備請父親給你指派別的下人呢!放心!”看著姐姐晶亮的雙眼,歐陽子墨也慢慢靜下心來,他知道,二姐姐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看著親密交談的兩人,歐陽影沉下眼眸,麵上毫無異樣,似乎理所當然。
連理園門口的兩個老仆婦看到二小姐和大公子二公子一起來,甚至還和二公子有說有笑的不免感到驚訝,這二小姐以前可不把二公子當回事啊!不過這可不是她們該忖度的事情,連忙躬身行禮:“給二小姐,大公子,二公子請安!”
歐陽情手一抬,讓兩人起身,“父親可在?”“在呢,王君今天心情不錯,正在練字呢!”
安王君未出嫁時可是整個京都出了名的才子呢,尤其是那手字,簪花小楷,工整而又含著一種寧謐之感!
“是嗎?墨兒,我們進去看看父親練字如何?”說完,領著歐陽子墨進了園子,半點不提歐陽影,而那歐陽影竟似半點不覺難堪似的,跟著也進去了。
“誒,你看,以前二小姐可是從沒有這麼無視過大公子呢!”
“對啊,我怎麼覺得二小姐好像真的很疼二公子啊,對大公子嘛,卻變得連眼角都懶得抬一下呢!怪了啊!”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歐陽情牽著弟弟的手走進父親的小書房,隻見安王君半躬身子閑適的微眯雙眼,纖細白皙的手握著狼毫筆慢慢的在宣紙上臨字,歐陽情輕步上前,低頭一看,“清平賦?父親,怎麼想起臨這個啦?”
安王君正專心寫字,被女兒的聲音一擾,“世皆所安”的“安”字末尾一筆就拉斜了,不免歎息,抬起頭,嗔道:“又是你這丫頭,看看,好好的字就白寫了!你呀!”說完,輕輕用手指在愛女額頭推了一下!
歐陽情自是不怕父親生氣的,撒嬌的拉拉父親的衣袖,“父親,這怎麼能怪女兒呢?女兒是好心跟大哥小弟來向您請安的,您看,一來父親就說我,真是的!”說完,似是真的難過了,撅著嘴耷拉著眼睛。
看著女兒真的難過了,安王君可舍不得,忙拉女兒坐下,輕聲安慰:“情兒,是父親說錯了,我們情兒沒錯總行了吧!”“撲哧&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看著父親的樣子,歐陽情再也忍不住了,“好啦,父親,是情兒不對,以後再不會了。”
歐陽情從父親身邊退回歐陽子墨身邊,三人齊齊向安王君請安,“給父親請安,元父親身體康健。”
安王君溫和的眼光從三人身上掃過,“行了,都免禮吧,你們有心了。影兒,在寶佛寺禮佛大半年,想不到又便漂亮了呢!來,父親好好看看!”說著,拉過歐陽影,仔細端詳起來,他對這個庶子還是很喜歡的,乖巧懂事。
歐陽子墨站在一旁,似是多餘的一般,雖然難過,不過對他來說早已習慣,大哥從來就比自己優秀,父親更喜歡也是正常的。歐陽情看著弟弟落寞的神情,心裏一陣陣揪痛,“父親,小弟在寶佛寺呆了半年,幫父親用朱砂抄寫了五本《金剛經》,兩本《太平經》呢,您沒看到,那字抄的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