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彙演和運動會的性質是差不多的,因為不用上課,讓我們這些苦命的學生樂的清閑。
也不是很清閑,遇到這種要上舞台的事情,那些平常偷偷化妝的女生就不敢積極向上了。於是宣傳委員林攸點了其他幾個不太強勢的女生一起排練舞蹈,自然要包括身為她的好閨蜜的我。
我笨的很,也不代表其他人比我聰明多少,隻是要讓肢體平衡協調搭配的事兒我從小幹不來,比如自行車,死命的學不會。
因為實力太差,點了男生伴舞,因為實力太差,每天放學林攸都要單獨練我。
我,唐崖,向朔,是看過林攸跳舞的。
我記得那天是在給我抓動作,不知怎麼的就變成我們三個安安分分坐著,看著林攸在草坪上舞動,天氣陰,有微風吹過,唐崖看走了神,向朔看的認真,我看的自愧。
要說起來,林攸更像我的女神,樣樣都會,樣樣做的完美,就連她的人也是完美的。其實那個時候開始,或許更早的時候,我們心中都藏了些小秘密,比如唐崖喜歡了林攸很久,而人林攸暗戀了向朔很久。我和向朔什麼都不知道,天真的看待我們純潔的友誼。
文藝彙演我班的舞蹈隻拿了第四名,不上榜,也不落後。
但那時我們也無比開心的出去搓了一頓,自助烤串兒。地點在林攸喜歡去的那處小山地,烤架什麼的都是陳慕自告奮勇準備的,於是我們也算建立了忘年交一般的友誼。
可是他把這友誼當狗屁。
這樣過了很久,我們都快步入初三畢業的最給後一堂考試。豆蔻年華早就過去。這期間林攸對向朔的感情越來越明顯,而向朔卻和我關係越來越好,我實在不想看到最後發展成什麼模樣。
林攸好像很緊張過幾天的考試,她約了向朔出去散散心,可向朔和唐崖組隊切磋去了。
第二天我們收到林攸家裏的消息,她退學了,在這最後關頭退的學。作為好友,我們自然擔心不已,可直到我們見到林攸時,才生氣的發了狂。
那還是林攸嗎?臉色蒼白無力,雙眼空洞無神,窩在床上一動不動,頭發也任由散亂著。林攸的母親哭著說,她被人侵犯了,而那個人,是陳慕。
現在正在等待法院判刑。那天陳慕正好和老板出了爭執心情不好去飲了幾瓶酒,來到山地就看見林攸穿著白裙子一個人坐在草地上。
酒後亂性?他就該死。
那之後唐崖也惹了事,大事。他紅了雙眼,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哭的。他拿起工地的鐵錘,偷偷找到陳慕,二話不說砸了過去,確實解氣。
可這一砸,就是一生。
他的爸爸崩潰了,工地也崩潰了,而我父親,因此暫時沒了工作。
向朔因為家庭原因,考試過後就搬去了大城市,上的重點高中。他走的時候,其實很愧疚,為什麼當時沒有和林攸出去散心,為什麼當時沒有告訴我。
可我知道他沒錯,我也沒錯,唐崖亦沒錯,林攸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今年,我二十歲,我有著最好的卻沒了靈魂的閨蜜,她叫林攸,是幼兒教師。我有著很好的哥兒們,他是向朔,是籃球隊員。我有著曾經的青梅竹馬,他叫唐崖,坐過牢,卻依舊陽光的大男孩。
還有一個讓我們大部分人的人生發生大轉折的人,我對他無感,他叫陳慕,記得他的名字,是為了不忘記他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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