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雲逸汐和文梓的臉色可都不好看,雲逸汐尖聲叫道:“你怎麼會有蘭蕊雲仙散!?不可能!”聲音夾雜著驚懼,帶著一股不可置信。
老子當然有,老子還有一整個空間,可他媽的這老子會告訴你!?文梓暗搓搓地想著,手上卻絲毫不留情,操起腰後的菜刀就向雲逸汐揮去,幾招便打飛了他的軟劍,一菜刀架在他脖子上:“鬼哭藤,居然還是整整一包!你還真是大手筆,你可知道若那北風吹早了一些,這全城的人都得遭殃,不出三日便會屍橫遍野,整座望川府便會變成一座死城!就為了這萬兩黃金就值得你殺光全城的人,你的心,還真是夠大的!”說罷,手下愈加用力,雲逸汐脖子上的血痕清晰可見。
這下雲逸汐終於慌了神,色厲內荏地連連朝劉知府大喊:“劉知府,你當真要放任這些人加害於我!?若我死了,我哥哥定然不會放過你們,雲家和玉壺堂更不會!”
“玉壺堂。”文梓輕喃一聲,“你是玉壺堂的什麼人?”
雲逸汐卻以為他忌憚於家中勢力,連聲說道:“我是玉壺堂堂主的二公子雲逸汐,我的爹爹是現在玉壺堂的堂主雲墨涵!少俠若放過我,日後我玉壺堂定會銘感於心!”心中想的卻是,有朝一日我將會讓你們這些辱我欺我的賤民血債血償!不料,話音剛落,便覺得腹部劇痛,然後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院裏的柱子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文梓。卻見文梓一步步走向他,眸色深沉,宛若殺神一般,他嚇得渾身發抖,卻動也動不了。文梓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今天看在你還未犯下殺孽的份上饒你一命,今後再讓我看到你行凶作惡,我定讓你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說罷一菜刀甩出,離雲逸汐的腦袋隻有毫厘之差,整把刀都沒入那土地中,隻餘刀柄。文梓轉身離去,雲逸汐還在都如篩糠,半晌才終於回了魂,大叫一聲,連忙跌跌撞撞地向府衙門外逃去。
劉知府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顯然才從這清秀少年轉變成奪命殺神的震撼中回過神,連連向文梓作揖:“多謝公子出手相助,莫不是公子,恐怕這望川府都要遭殃了,公子大恩大德,望川府百姓今後都會沒齒難忘的!”這知府倒不是個渾人,沒有責怪因為文梓三人和雲逸汐起了爭執才導致的這番無妄之災,“隻是這玉壺堂勢大,且那雲逸汐的兄長雲逸風正是當朝首席太醫,諸位英雄今後還是小心為上。本官此次怕是也要辭官回歸故裏了,但今日之恩來日有機會,定當湧泉相報。”
“不必。”蒼寅卻製止了劉知府,從袖兜中取出一枚令牌,一個“蒼”字蒼勁有力,顯然是蒼家信物,“這令牌給你,那什麼太醫,動不了你。”
文梓也掏出一塊令牌,上麵也寫著個“雲”字,還有祥雲圖騰,反麵則是一個葫蘆:“這是雲家令牌,若是玉壺堂的人為難與你,便拿出這塊令牌,告訴他們不過是長輩教訓個晚輩罷了。”
劉知府隻覺得今天的驚嚇和驚喜一個比一個多,他的小心髒都快不夠用了!尤其是文梓居然掏出了雲家的令牌,這簡直就是直接保證了他今後不會被朝廷和江湖的人為難,也許今日是福非禍!隻是這塊令牌……
文梓一笑:“放心,這是真的,說起來家師與雲家也頗有淵源,那雲墨涵還得喊我師傅一聲小姨夫。也不知這一代怎就這樣!”說起來就糟心,文梓將令牌往劉知府手上一放,便施展輕功離去:“後會有期。”
文湘看了看那一箱箱的贓物,又看看了飛去的二師兄,一跺腳也跟上了。蒼寅也隻說了一句:“將這些金銀布施給貧苦百姓吧,就此別過。”說罷也走了,隻餘下劉知府一人在院中深深作揖,久久不肯直起身來。
客棧房內,文梓坐在床上發呆。其實當雲逸汐拿出鬼哭藤時,文梓便已猜到他是雲家人,這可是雲家不世出的劇毒。此前心裏還在想,這種劇情果然是傳統武俠世界會有的,悲劇的炮灰男碰上彪悍的女主角,但是一旦這炮灰和自己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心理還是白班不是滋味。良久,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而蒼寅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不開心?”
“嗯。”
“為何?”
“不知道,不想說。”
“那便不去想,不去理會。不管雲家怎麼樣,師娘永遠是我們的師娘。”
“嗯。”
文梓輕輕地靠在蒼寅肩上,似是睡著了,兩人一動不動,也再沒一句話。
一室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