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說得是聲情並茂,若是安寧不明所以,肯定是站在秦母這一邊的,覺得潘冬子是個惡人。
看潘冬子天塌下來都不怕的模樣,還有察覺到吳院長進來時的細微表情變化,安寧就知道潘冬子是認識吳院長的,吳院長心裏估摸著正在思量如何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秦母這一狀,估摸著是無疾而終了,告錯了人。
這年頭,沒有人不畏懼潘家的勢力,潘少嶽還有潘少嶽他父親祖父這一輩的根基在中央紮得根深蒂固,若是有人想要動他們潘家,難啊。
“吳院長,這個老女人說的話我不愛聽,我一進門,她喋喋不休地侮辱我的妻子,那語言,真是不堪入耳,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沒品的女人。還有,除了汙蔑我的妻子,她還把我批判的一無是處,還有我這無辜的孩子,也遭受了牽連。你是該來評評理,到底是她罪大惡極還是我窮凶惡極?”
潘冬子的眼神亮了亮,輕輕笑了聲。
他說的是輕描淡寫,吳院長聽的是心驚肉跳,這哪邊都不好得罪,抽煙是不允許的,違反了醫院的規定,可是潘少這身份,自己又不能讓他下不了台,還得好好捧著。
這秦家主母嘴巴也太惡毒了點吧,潘少看樣子雖然笑著,可那笑意不及眸底,表明是生了氣的,潘少自己不想出手,分明是想要讓自己當箭靶子。
秦家跟潘家,他自然識趣,孰輕孰重,不用掂量也知道要站在誰的一方了。
“吳院長,你怎麼不說話了?”
秦母見吳院長在為難,這有什麼好為難的,這男人,分明是活得不耐煩了。
潘冬子沒有避開秦母那不服氣的眼神,活得不耐煩的,到底是誰,結論還沒出來。
而且潘冬子有把握,吳院長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在這京城,跟秦家一樣富豪,少說也有十來個,但是找出比潘家更有權的,沒有第二個。
得罪秦家,還有活路,得罪潘家,隻有死路一條。
吳院長歎氣,潘少那眼神指使,分明是不想讓自己揭穿他的身份。
“秦夫人,你侮辱他的妻子是不對。”
吳院長自然是遵照潘少的旨意行事。
“吳院長,你沒事吧?明明是他不對,怎麼反倒成了我的錯了?”
秦母急得咳嗽起來了,聲音也拔高了幾分,整個病房內都充斥著她的餘音。
她叫來幫忙的人,怎麼反倒指責起自己的不是了?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吳院長平日裏對自己態度還正常的,雖然談不上深交,但是對秦家,還是極為尊重的。吳院長原本是衛生部裏的一個副部長,後來被調到這個醫院,這個醫院中央領導入住比較多,因此吳院長調到這兒來,實則是明降暗升。
在這個醫院,他名利雙收,又能夠更親近得跟中央的領導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