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要是心累,他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夜夜失眠。自那次從國外回來後,近兩個月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個人不能睡覺是非常痛苦的。失眠怎麼辦呢?他吃安定已經吃到了三粒、四粒,甚至五粒!可他仍然不能入睡。夜裏,他睜大兩眼望著天花板,心想有什麼樣的特效藥可以治療失眠?
後來,在無意中,他找到了一種“藥”。如果更客觀地說,最初,這“藥”並不是他找來的,是人家主動送上門的。在一段時間內,這“藥”治療失眠居然非常有效。
任秋風本是一個生活態度嚴肅的人,他沒想找藥,也沒有時間去治病。而上官雲霓的出現,卻成了他治病的“藥引子”。
是的,上官的突然出現,的確給了他不小的刺激。任秋風沒有想到,他曾經的愛人、前妻,如今卻成了東方商廈的總經理。那是他下飛機之後,在回商場的路上親眼看到的。經過重新裝修的東方商廈如今是煥然一新!站在大門口剪彩的,正是上官雲霓。經過側麵了解,他知道有一位號稱“老刀”的幕後人,居然買下了東方商廈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正是他,把上官推上了總經理位置。坐在車上,他看見亭亭玉立的上官手持一把剪刀,麵帶微笑,剪下了那段紅綢。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光頭,就是老刀,這一刻,他心裏很不好受。一個堂堂男子漢,他是最受不了這個的!
回到商場的辦公室,按照他的工作時間表,接下來是要對前一段經過初試的招聘人員進行最後的麵試。可這時候,他的心情非常惡劣,他幾乎就要取消這項安排,可那些人早已等在門外了。
也活該那些人倒黴。於是,頭兩個走進來的人,沒問幾句,就被他很不客氣地打發掉了。到了第三個,他眼前一亮:這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她的個頭跟上官一樣高,穿一身黑色的套裙,戴一串白色的項鏈,胸開得很大,露著白白的一抹胸乳,婷婷地站在那裏,就像一隻熟透了的蘋果。她走進來時,顯得不卑不亢,很大方。她自我介紹說:“我姓胡,叫梅花。鬆竹梅那個梅,雪花的花,梅花歡喜漫天雪,就是這個意思。”
不知為什麼,任秋風竟不客氣地說:“你轉過身去。”
不料,這個叫胡梅花的女子,身子轉過去很優美地旋轉了一圈,踮著腳尖,像是有意無意地展示了她那飽滿的臀部,卻又轉回來,麵對著他,昵聲、稍稍有點調皮地說:“老總,報考部門經理,也要查三圍麼?”
聽她這麼一說,任秋風難得地笑了,他展了一下眉頭,說:“那倒不用。說說,你都幹過什麼?”
胡梅花說:“我最早在劇團,演員、導演都幹過……”
當胡梅花講述經曆的時候,任秋風卻有些走神。他直直地望著她,覺得她跟上官某些地方有些相像,隻是更狐媚……一想起上官,他心裏還是有些傷感。是啊,這時候,與上官一起生活的日子,曆曆在目!
可是,正當他發愣時,這個狐媚子卻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一欠屁股,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大辦公桌上,麵對麵地說:“老總,我看你是走神了。我都說了兩遍了。”
任秋風回過神兒,“噢”了一聲:“你說什麼?”
胡梅花說:“你看,我通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