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作此決定後,為墨痕便開啟通往人界的大門。諾大的宮殿內,漩渦淬不及防的出現。隻見星星點點的光芒從漩渦的深處釋放開來,一波又一波的巨大吸力從大門內傳過來。饒是習慣了穿梭在人妖兩界的為墨痕也不由得失去定力。為磨痕念起咒語,幾人便已經身在漩渦當中,在睜開眼已經到人界了。
原來這是在一片空地之上。“主子,接下來是否先去皇宮?”左一見為墨痕朝著京城的方向看了看。秦飛和決絕之前來是奉為墨痕的命令在人界拓展妖界事務,並為妖界提供可靠的信息,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找尋當年被為墨痕打落的七彩琉璃珠。如今再次回到人界,他倆還是各司其職,繼續之前任務的同時也需密切關注人界動向,發現可疑或是疑似梵辰的人立刻上報於為墨痕。所以一到人界,兩人就相繼離開,隻留為墨痕和左一。為墨痕看著京城,一時間聽到左一的話,竟有些怔忡。“不必,先去司徒府。”為墨痕下意識地就回答了左一。
身影剛落在司徒府的上空,便被巡守的人抓個正著。“你們是何人,來我司徒山莊所為何事?”一個像是頭領的人發問,並低下頭小聲吩咐:“你快去告訴大小姐。”左一見此情景一臉茫然,為墨痕倒是淡然。看這些人的動作訓練有素,有條不紊,果然是她的風格。想來這幾日,司徒府發生了許多事。自司徒鳳接手司徒山莊那日起,先將府裏的人重新篩選了一遍,整頓了規矩條例。新來的下人不識得為墨痕和左一,所以才有了剛剛發生的事。司徒鳳姍姍到來,一眼便看見了被眾人圍困的為墨痕和左一。幾日不見,聽說是皇帝南宮翎玉下旨讓他去修建神廟了,怎麼會突然的出現在這裏。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司徒鳳自顧自的猜測。“你們先下去。”不理會為墨痕眼神裏的溫柔,向裏間的院落走去。為墨痕緊隨其後。
為墨痕一路思慮了許久,終於開口道:“這幾日,你還好嗎?”雖然是淡淡的語氣,但是不乏可以聽出關心之意。聞此,司徒鳳的腳步一頓,沒有回答,複又繼續走著。當初為墨痕莫名其妙的向自己突然表明心跡,令她的心亂了之後,就消失不見。好不容易平複,他又這樣突然的出現,又再一次打亂她的心。他到底當我司徒鳳是什麼,任意逗樂的玩具?司徒鳳此刻的內心猶如五味雜陳。想到此,司徒鳳不再和顏悅色,“墨痕,不。是四皇子殿下。以後請你若是無事的話,就請不要來司徒山莊了。”
為墨痕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那一抹身影,不再向前跟著。本來多日不見,他一回人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司徒鳳,那個他心心念念了3千多年的女子。在見到她的時候,他幾乎就忍不住要上前去,把她深深地抱進懷裏。但是僅存的一點理智製止了他的舉動。而現在,她卻告訴自己,不要再來了。瞬間,心被狠狠的揪著,他的身體幾乎在顫抖。拳頭緊緊的握著。遂像是用最後一口氣掙紮著,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左一見為墨痕這樣,想要扶著他,卻被拒絕了。眼睛始終不曾離開那個決絕的身影。“好好照顧自己。”為墨痕說完這話,轉身就消失在司徒山莊。自始至終,司徒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因為她不敢看,在她說完讓為墨痕不再來司徒山莊的話之後,她就後悔了。手裏的一方絲絹被自己揉成一團,內心糾結許久,等在回頭的時候,哪裏還有為墨痕的身影。眼淚就那麼簌簌地往下掉,司徒鳳自知剛剛說話太過殘忍,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隻是還沒想好怎麼麵對為墨痕,所以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她不敢看他。她是在逃避。
風冷冷地吹著,似乎是在哭訴。為墨痕回到宮殿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憔悴。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南宮翎玉想要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卻被左一擋了回去。為墨痕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呆了好幾天,再次出來的時候,連左一也差點認不出他來。為墨痕整個人蓬頭垢發,精神萎靡不振,胡須長了一下巴,聲音也是喑啞。若不是還穿著那套玄衣,再加以仔細分辨,怕也看不出這就是為墨痕。“來人,吾要洗漱更衣。”為墨痕的眼神裏沒有了那日的低沉消極,從前的為墨痕回來了。
重新恢複鬥誌的為墨痕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讓南宮翎玉給他安排滿滿當當的工作,唯一空閑下來的時間,他也拿來查詢梵辰的行蹤。剛開始左一隻是覺得為墨痕有些不一樣,具體的一時也說不上。後來瞧見為墨痕沒日沒夜的操勞,他才覺得不對勁。為墨痕不許左一阻止,他隻能這樣子來麻痹自己。因為隻要一停下來,他就會想起司徒鳳。有時候還是忍不住偷偷地去看一下她,又回來,然後又是忍不住的一陣傷心難過。誰也不敢在為墨痕麵前提起司徒鳳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