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曾幾何時,君心似我心(1)(1 / 3)

盡管司徒鳳身體虛弱無力,但是馬車並不算平穩所以司徒鳳很快就醒過神。她沒想到此刻她竟被為墨痕抱在懷裏,而他正襟危坐,閉目養神,沒有絲毫不軌行動。畢竟和一男子相處,一夜未歸,在這個朝代對女子來說,是致命的。這是連江湖兒女也逃不開的世俗。女子的清白就好比生命一樣重要,所以司徒鳳必須要回去。而且天亮了,她昨夜並沒有給司徒皓夫婦說明,一方麵擔心世俗的眼光,一方麵害怕爹娘擔心。

此刻坐在馬車裏,司徒鳳不由擔憂的看了一眼為墨痕。想要離開為墨痕的懷抱。司徒鳳一動,為墨痕的鳳眼便悠悠睜開。低頭看向懷裏的司徒鳳,正瞧見她要掙紮著坐離自己。忽略她的遠離,為墨痕像是不在意,“你醒了。”本來覺得可以趁著為墨痕睡著離開,卻不想被他發現了。蹭蹭臉又紅了。“恩。”假裝淡定,不著痕跡的坐到一旁,司徒鳳將目光轉向馬車外,讓微微清風吹去臉上的燥熱。為墨痕見她如此,也不說話,繼續閉著眼。

馬車內靜靜地,周遭的空氣彌漫著曖昧。此刻司徒鳳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卻又不知從何開口。悄悄看了一眼為墨痕,英眉尖尖,鼻梁高挺,長長的睫毛微翹,修長的手指搭配的剛剛好。一身深邃的藏青色顯得正氣凜凜,此情此景,司徒鳳腦袋裏出現妖孽這詞。司徒鳳不是一個貪戀美色的人,但是不得不說為墨痕長的確實挺好看的。或許一個男子不該用好看形容,但是司徒鳳覺得沒有什麼詞彙比得上好看二字言簡意賅。為墨痕閉著眼,感受著司徒鳳存在的氣息,盡管剛剛很好的隱忍,但在觸及司徒鳳的手,他的內心還是忍不住翻湧。本來他想就這樣抱著司徒鳳直到下車時。司徒鳳離開為墨痕的懷裏,他有點悵然若失。看她昏睡,放她一人在馬車裏他不放心,便臨時決定送她回家遂跟著一起坐上了馬車,抱著她護著她的身體以免撞傷。車內兩人都沉默著,徒留兩人的呼吸聲回蕩,配合著馬車軲轆的聲音,為墨痕從未覺得這些聲音此刻竟顯得格外好聽。

在快要到達山莊腳下的時候,左一發現前方沒路了,他知道怕是已到了司徒山莊的地界了。早在主子讓他跟著司徒鳳的時候他便得知要靠近司徒山莊必經過楓林。而且看這楓林,普通人看不出什麼異樣,隻有習武到了一定程度才可察覺。這個陣法對普通人沒有傷害,如果不小心走進去,隻會迷路而已。若是身懷武力的高手進入很容易陷進去,裏麵設有迷魂陣,嗜風鈴這些高超陣法。所以硬闖進去是不行的。除非是知道進去的方法,那就是找到陣法陣眼。而眼前這陣怕是司徒皓所設,左一這些年跟隨為墨痕在人界,也見識過不少的陣法,卻沒有這種陣法來的精妙。想來天下第一莊莊主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當初諸葛餘能像無人之境隨意出入司徒山莊,是因為諸葛餘和司徒山莊那隱晦的關係。所以來找司徒鳳就輕而易舉。當初也是因為這一點,讓司徒鳳百思不得其解。

待左一正要破陣時,看不清前路的樹林中竟傳來聲音。

“閣下是誰,來我司徒府有何貴幹?”聲音縹緲而悠長,想來也是人界的高手。渾厚的嗓音,帶著內力的音韻將樹木分隔成奇怪的形狀。外麵的情形早已經引起馬車內司徒鳳二人的注意。還不待左一有何動作,司徒鳳的聲音便從轎子裏飄出,“爹,是我。”那方聽到聲音,收回即將揮出的招式。複而運氣,拿起地麵的一顆小石子,石頭在真氣流轉下飛速轉動,化成三顆相同大小的樣子,朝著樹林裏的三個地方飛馳而去,啪啪啪,三聲過後,原本雜亂無章的樹林恢複原樣,漸漸散開,顯出那條悠長小道。

司徒皓遂提氣而來,在距為墨痕一行人一丈前停下,在司徒皓破陣的時候,為墨痕就已經和司徒鳳下轎了。司徒皓在確定眼前人是自己的女兒後,就一臉不悅的看向為墨痕,以為他對司徒鳳不軌。司徒皓就開始打量站在司徒鳳身邊的男子,顏麵俊俏,十分魅惑,唇紅齒白,器宇軒昂,華麗的服飾不像是普通人家,一身的威嚴氣息也不是商戶人家比擬的,此人若不是達官顯貴,必然是皇親國戚。不管此人何身份,若欺負鳳兒,他定不饒他。了然於心,司徒皓這才開口問:“鳳兒,這位是?”

司徒鳳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為墨痕搶先,“南宮痕”。別人不知道南宮痕是誰,司徒皓可知,雖被那個坐在高位的人告知是他的四皇子,但是,他深知當年冰妃的孩子早已夭折,並不是眼前這人。不管他和他有何交易,司徒皓並不關心。此刻他與鳳兒一起回來,他隱隱覺得不安。恐擔心司徒鳳的閨譽被他破壞。

司徒皓剛要發聲責難。卻聽得為墨痕內力傳音而來,“莊主,不必猜忌,吾乃妖族之王,來凡界隻為尋找一人。護她一世安穩即可。”沒想到為墨痕如此說,司徒皓壓下心中不悅,轉念一想,遂問,“這個人是鳳兒?”司徒皓見為墨痕看向司徒鳳的眼神,已經猜到了。隻是聽到他說“是。”還是深深地震驚。“為何?”或許司徒皓已經猜到自己這個女兒不平凡,當年出身便有鳳凰幻影環繞,如今更是有妖族之人守護,他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但,有些事,豈是又那麼容易說清楚的。“有些不得已的原因恕不能相告,莊主你隻須知道,隻因為是她就好。”這樣的話語令司徒皓措手不及。

遂又想到南宮,這個姓氏在整個天璿朝代表的是什麼,沒有誰不清楚。南宮是皇族的象征,自古以來,隻有皇家被定為繼承者才能擁有的姓氏,天璿朝能擁有此姓的人並不多。早些年,南宮翎玉與皇後育有一子,雖貴為嫡子,卻沒能獲得南宮這個姓。偏偏這莫大的殊榮落在了一個假皇子身上,恐怕這南宮痕跟皇帝達成了某些約定,不然以皇帝的性情也不會給予他皇族姓氏,賦予他在人界的身份,既然那坐在上位之人已經允許,那他也不會說什麼。剛要下跪迎接,便被南宮痕一手虛扶。司徒皓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認識南宮痕,不由得多看了司徒鳳幾眼。本來有些疑惑的司徒皓見此,更是篤定女兒與那南宮痕交情頗深,否則為墨痕也不會對自己如此客氣,想來有妖界之王守護司徒鳳,他也較為放心。以為墨痕在妖界人界的身份,由他親自送司徒鳳回來,想來也是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為司徒鳳尋得一片清白。心下甚是誠惶誠恐,司徒鳳在此刻與那朝廷之人扯上關係,不知是福還是禍。為墨痕這樣客氣無非是給司徒鳳麵子。而剛才為墨痕扶司徒皓動作沒有逃過司徒鳳的雙眼,心下甚是溫暖,感激的朝著為墨痕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