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岩接著道,“你那時候是張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那她做的事你肯定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當年她進宮前發生了一件事,至於到底是什麼你心裏清楚,後來你就被趕出了張府,甚至差一點就被張小姐殺人滅口。”
“你……到底是誰?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氏哆嗦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冷風吹的讓她遍體冰涼,那早些年被埋葬的記憶突然又走馬觀花般的竄進了腦海裏。
她突然有些後悔讓這人進來了,可是想著她那可憐的孩子,又是無限心酸。
付岩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能解你的燃眉之急,而我,需要你公開說出當年的那件事的所有來龍去脈。”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如果你肯說出來,保證你們一家的安全肯定是首要的,到時候風頭過去了,我會給你們一筆錢,然後送你們離開往南邊去,山長水遠,她即便想做些什麼,手也伸不了那麼遠。”
末了,他看了看那有些破舊的房子,裏麵還傳來小孩斷斷續續的哭聲。
“而且,就現在這種情況,你們也不想一直這樣苟延殘喘吧?”
王氏盡管心裏再怎麼糾結,可也沒別的更好的路可以走了。
“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我就答應你。”
與此同時,離京城稍遠的一處城南的小驛站。
這驛站已經有好些年沒新建了,雖然破落了,但索性看起來還幹淨。
夜晚的天氣更陰沉了,風吹的要冷到骨子裏似的。
龍寒遠攏了下身上有些厚的披風,他趕了一天的路,一路馬不停蹄的追到了這驛站裏,頗有些風塵仆仆,然而黑夜裏的那雙眸子如冷月般,平靜而又沉冷。
他先前就已經去過一趟宮裏了,無非就是聽吟妃嬌柔做作的指責徐容輕薄宮女的種種不堪罷了。
他無心跟她糾纏,又顧著徐容,雖說明麵上是不見了,但也有可能會在她們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隻推脫著說先出來去找下失蹤的徐容,若是找到了再對質。
驛站的大堂裏,坐著陳慕禮一家人和幾個押送的官兵,正吃著飯,冷風隔著縫隙吹進來,昏暗的燈光搖擺不定,讓人直直的打了個哆嗦。
“真是見了鬼的天氣。”有官兵唾罵了一聲。
陳慕禮縮了縮脖子,耷拉著腦袋,心不在焉的扒著碗裏的飯,
這幾天的日子,比起以前他在陳府,簡直就像是難民窟裏出來的,雖然心裏不情願,但也學乖了許多。
一旁的陳宣也是一幅厭厭的樣子,看著悶悶不樂的兒子,無端的歎了口氣。
頭一次竟生出些後悔來,要是當初自己沒有那麼縱容他,現在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苦日子了。
雖然中間的事情曲折了些,但大部分的錯都在陳慕禮身上。
大堂的門驟然被打開,裏麵的人頓時靜了下來,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龍寒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