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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璘正在自己的書齋中整理東西,忽然有人開門進來。他眉頭一皺,如此失禮且不期而至的人,正是王琠。因為不是別人而是王琠,他眉間的皺紋變得更深了。王琠並沒有和主人打招呼,噗通一下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呆呆地望著桌子。宋璘也和他一樣,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整理著手裏的東西。麵對這個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傀儡,他完全沒有興趣對這個看起來一臉憂鬱的美少年溫柔和藹地說話。但客人畢竟是客人,加上他還是王的侄子,前途一片看好,如此一直愛搭不理下去並非上策。宋璘便主動打破了沉默,坐在王琠對麵,和藹地說道:“和您說過,直接來寒舍著實不妥。”雖然聲音很和藹,但稍微有點眼力見兒的人都能感覺到這分明就是一種指責。你明知道如此明目張膽過從甚密有礙於實現大業,又為何大白天突然找上門來?還是你一時糊塗?你是沒腦子嗎?這些指責最後都濃縮成了一句委婉的話語。王琠似乎也接受了他的指責,微微地點了點頭。宋璘看到這次的反應有禮多了,心裏的火也稍稍平靜了下來,言語間更加和藹了。“您既然現在來找我,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急事吧。容我讓下人們倒點茶過來,您稍候片刻。”“算了,不用。”王琠張嘴氣呼呼地說道。比起火氣,他的聲音裏更夾雜著一種焦躁的情緒。王琠心下按捺不住,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直動來動去,抓住綢緞包袱,又鬆開。噗--宋璘輕輕籲了一口氣,後背完全靠在椅子上,悄悄地看著王琠。無論對方說什麼,他好像都必須聽到最後。而瑞興侯就在那兒待著,眼底全然是一片焦躁。“可能對於你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或者緊迫吧。”那你現在不請自來是什麼意思?宋璘一隻眉毛斜了斜,情緒激動起來。但他並沒有開口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而是像慈祥的父親看著調皮的兒子一樣,露出關愛的微笑。王琠鼓起勇氣,但又稍微遲疑了一下。“我想談談我的弟弟。”宋璘一聽,被勾起了興趣,身體微微前傾。近來王琠的弟弟也一直在自己身旁轉悠,雖然沒有非常期待,但無論他說什麼都是值得稱讚的。為了離間世子和親信,讓他失去左膀右臂,宋璘第一個目標任務便是王琠的弟弟,王潾。“我這弟弟潾和賢璦宅主的關係好像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