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齋飯,薛三娘和馨娘開始竊竊私語,薛夫人望過去,兩人拉著手,神情期待,一同開口:“阿娘,夫人,聽說這兩日善雨寺中的那棵金絲綠萼開花了。這花期隻有短短十幾日,要是錯過了就隻能等明年了。”
薛夫人也很喜歡梅花,很是心動,於是決定即刻出發賞梅,好在善雨寺距離普濟寺不遠,轉過一個山彎就到了,這樣就能趕在關城門之前回去。
一眾人到了善雨寺,梅花素白,而來賞梅的小娘子卻是姹紫嫣紅,裏外三層把善雨寺梅園圍個水泄不通。另有幾個知客僧在園門口疏導著,讓大家排隊,外麵連梅花的影子也看不到。
瑞娘見狀向薛夫人道:“夫人,裏麵人多,我就不進去了。我就在偏殿那裏轉轉,替母親上一炷香。到時在寺門口車駕那裏等您回來。”
薛夫人看她堅決,也就同意了。瑞娘又囑咐史婆子和銀杏看好了馨娘,讓她緊跟著薛夫人,不要亂跑。史婆子如臨大敵,領受軍令一般地答應了。
瑞娘離了廟會般的梅園門口,帶著連翹來到了東麵的偏殿。這偏殿是單獨一個院子,小小的殿中供奉了京都人俗稱藥王娘娘的一尊藥師王菩薩,傳說救治身心病痛很是靈驗。因為慧生身子骨比較淡薄,臨來時童氏特意囑咐瑞娘在藥師王菩薩前上一炷香,點一個長明燈。
瑞娘在偏殿中上香,旁邊有個知客僧過來雙手合什。
“施主要點長明燈,請隨小僧來。”
瑞娘挑眉。
“點燈還要到別的地方?”連翹問道。
“正是,我寺的規矩,點長明燈需要留下施主親筆祝文。請隨小僧來吧。”知客僧低著頭,打了一個相請的手勢。
瑞娘低頭吩咐了連翹兩句,連翹猛地抬頭看了瑞娘一眼。
瑞娘一笑,說道:“還不趕緊去車裏麵取我的鬥篷來,取完了就在這裏等我。”
連翹應下,轉身離去。
瑞娘見連翹離去,便對僧人說:“你帶我去吧。”
知客僧帶著瑞娘出了偏殿,繞過後麵一座假山。
瑞娘這些日子終是沒有學會弱柳扶風似的走路,每一步都還是沉穩有力,一步步緊隨在知客僧後麵。
在經過一個假山的時候,瑞娘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
知客僧忙道:“施主請往裏走。”瑞娘看著知客僧有點焦急,點點頭便隨著知客僧來到了一個偏院。
“施主稍等。”知客僧敲了敲門,從裏麵出來了一個五十歲上下年紀的婆子。
“媽媽,請帶著這位施主到房中寫祝文。”知客僧對婆子說到。
婆子連忙將院門打開,瑞娘看那個婆子穿著普通,身上卻一股衝鼻子的桂花油味。瑞娘扇著手中的細絹折扇,向著婆子點點頭。
“娘子請隨老身來。”婆子諂媚一笑,引著瑞娘到正屋。
瑞娘便抬腳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