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兒求也求了,罵也罵了,但寧香妤是真的不要臉,風雨無阻地,隻要興致一來,下一秒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你麵前。
“心裏罵我不要臉是吧,嘿嘿,伊兒,我可是聽見了哦。”寧香妤有巴拉著了然於心的笑臉,迎了上來,“伊兒,無論如何,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寧香妤,你夠了啊,少惡心了。”伊兒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曉之以理道之以情:“其實憑你現在的名氣,你想簽那個作家不是一句話的事,放眼文學界,比我優秀的作者大有人在,你就棄了我,將眼光放寬點,你一定能找到太多太多比我出色的寫手,他們同樣,甚至更能快速幫你實現你編輯經紀人的夢想。”
“他們是不是比你優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一步登天,我隻認定你是我手下唯一的作者,所以,其他人我不根本不放在眼裏。”
“可你也知道少恩很反感我寫東西,如果讓他知道其實我一直都在寫作,我一定會死翹翹的,說不定下次我就會一年見不到太子和格格,你也有孩子,你應該能理解不能與孩子在一起的痛苦,將心比心,寧香妤,你饒了我吧。”伊兒可沒忘記,前年自己暗地寫《蘇七七和她的孩子們》一書時,被倪少恩當場捉包,不僅沒收了其時所有底稿,更堅決讓她與孩子們分離了三個月以作懲戒;還有去年,為英國一家知名報社寫連載專欄,偶然被倪少恩發現,她被無情地禁閉了一月,與孩子們分離了足足半年,她無法想象,若是再被倪少恩捉到,她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不,你今年初開始寫的《後現代青春》到現在快完稿了也沒被你家男人發覺,隻要我們合作的好,是不會穿幫的。”
“寧香妤你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你知道我是冒著多大的風險才寫完《後現代青春》這書,而你卻優哉遊哉躲在你英吉利的大城堡裏數著我用生命為代價換取的大把大把鈔票,這世界真不公平。”
“伊兒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哪有優哉遊哉了,你在家裏隻用動動手打兩個字,而我卻要挺著個大肚子為你在外麵忙東忙西,又是聯係出版社,又是協商版權的,你以為我輕鬆啊,你每年收入上千萬英鎊,你以為真是天掉餡餅?我可是正正宗宗的功臣啊。”
“好好好,我的大功臣,我能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勞,你就是我生命之花的陽光,沒有你就沒有我,這樣可以了吧!”
“其實我也沒那麼偉大,不過既然你知道我的苦了,那我剛剛和你說的事……”
“免談!”伊兒想也不想落下一句。
“蘇伊兒你狠!既然如此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你家男人,你這五年都幹了什麼,從《蘇七七的愛情日記》《蘇七七與她的孩子們》到《後現代青春》,還有期間出版的五本短篇,三個長篇劇本,以及十數個連載專欄不等……”
“寧香妤,你這個陰險的女人……”伊兒恨得牙癢癢。
“承誇了,怎麼樣?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你狠……《蘇七七的愛情日記》目前我沒有打算續寫,你替我謝過英吉利文學雜誌的好意;專欄你可以替我接下來,但我隻能做到半個月一刊;至於出任泰晤士周刊名譽作家主席一職,我自認能力不夠,你也替我回絕了吧;既然卡斯爾國際傳媒有意改編《蘇七七和她的孩子們》為家庭喜劇,我沒意見,一切交給你去交涉……”
“那愛爾蘭出版社?”
“目前我並沒有打算出新作,這是我的底線,我想有更多的時間陪孩子們,新作品以後再說吧,如果有多餘的時間我會考慮。”
知道這是伊兒的最後讓步,寧香妤識相地住了口,隻要想到她又離自己偉大的編輯經紀人的夢想更進一步,寧香妤樂開了花。
“白癡!忘了警告你,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寫作身份,那並沒有什麼值得好炫耀的,我也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請不要自作主張為我接一些采訪的工作,我很討厭鎂光燈!”
“哦,我知道了。”寧香內心是無比欽佩伊兒的,這年頭,有誰能克製住出名的欲望,又有誰不想被世人矚目和崇拜,麵前的這個女人,五年來,即便外界為她爭議紛紛,津津樂道,她卻堅持一貫的低調,低調到除了身為她經紀人的自己和零零少數知情者以外,再沒有人真正知曉她的身份。不知道她是知道看透了世俗名望,還是真的傻到不知什麼出名。
“啊,對了,伊兒,太子和格格的親身爹地究竟是誰啊,我好好奇哦,你就告訴我吧。”寧香妤扭著水桶腰,對伊兒撒著嬌,故技重施。
“寧小姐,你越矩了。”伊兒冷著連起身,拋下冷冷的一句話,離開。
剩下寧香妤,除了緘默,再無其他。
她好像觸碰到了伊兒的某個禁忌,一個大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