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孩兒站在宮殿的門口。
他靜靜地站著,靜靜地望著宮殿裏的父母雙親。
宮女把他帶出去玩耍,他在整個皇宮裏玩得不亦樂乎。但是,當回來母親的寢宮,他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母親。
那時候,旋眸正等著這個小孩兒。
在等待的時間裏,她想她會看到一個早已存在於她的內心裏的麵容。當小小的身體、小小的麵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萬分地感謝上蒼。
她自來到這個人世便雙目失明,完全地失明,但她是幸運的,萬分地幸運。
上蒼不僅賜給了她一個愛人,一個用一顆真心來嗬疼她的人;上蒼不僅賜給了她一個孩子,一個可愛而聰慧的孩子。
父子兩人,竟是如此地相像。
她竟能用自己的眼睛看見他們,這兩個對她來說萬分重要的人。
她知道她的孩子很驚訝。
她伸出雙臂,成一個承接的姿勢,同時說:“采笑兒,來,來母妃身邊!”
但是,采笑兒仍然靜靜地站在門口。
旋眸速速地走過去,走到孩子的身邊,然後蹲下身,伸手捉住他的肩頭:“怎麼了,采笑兒,不認得母妃了嗎?”
“不是不認得……”采笑兒的話說得並不順暢,“可是,母妃,為什麼你的眼睛……”
“采笑兒,母妃已經看得見你了,也已經看得見你的父皇了!采笑兒,好孩子,從此之後,母妃要想抱抱采笑兒,就再也不用摸索著了……”旋眸的淚在湧。她忍住,說,“孩子,讓母妃抱抱你!”
采笑兒乖乖地偎進母親的懷裏。
旋眸忍不住淚水,也忍不住哭聲。
采笑兒小小的手掌輕輕地拍著母親的背:“母妃不哭!母妃不哭!”
茶昶走過來,把母子二人統統擁在懷裏。
旋眸撫摩著右腳踝內側的那兩個字。
那字體清瘦,強勁,倔強,而霸道。
她柔柔地撫摩著,輕聲問:“當初,你怎麼狠得下心來?”
茶昶的笑,帶著些許的邪惡:“我當然不忍心看你被烙鐵燙傷!但是,當時如若不在你的身上烙上‘茶昶’二字,你怎麼會死心塌地地認為自己已經成了我茶昶的女人?!”
“你真的太過霸道,太過狠心!難道當時你就不曾想過,我若始終不把真心給你,你在我的身上烙字,隻會令我更加憎恨你?”
“我根本不用想!你是我的,注定了就是我的!我在剛一看見你的畫像的時候,便如此地確定!旋眸,可以在你的身上烙下名字的人,隻有我茶昶!你今生隻能親近我茶昶一人,隻能為我茶昶生兒育女,隻能躺在我茶昶的懷裏,傾聽我茶昶的霸道!旋眸,這就是你的命!”茶昶的笑意很濃。
太醫院受到了豐厚的獎賞。
皇帝不僅賜予了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還下旨將太醫們的無與倫比的醫術寫成告示貼遍全國。
皇帝自然也沒有虧待拚著性命取回極之山頂峰上的皚皚白雪的大內侍衛。皇帝口諭,把侍衛們的家眷全都遷入皇家園林中居住,並令重兵守護。
這些侍衛,不僅包括已經殉職的侍衛們,還有那兩名已經成為絕頂高手的侍衛。
據傳皇帝口諭的太監稱,這是皇恩浩蕩,這是為保證侍衛們後顧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