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使,您還好吧?”
正在劉醒神出竅外去,胡思亂想時。房間的門打開,一襲白影飄進房間後,徑直來到劉醒身邊。
抬眼望去,當劉醒看清問話的人樣貌,馬上謙謙笑答道:“我已無事,倒是小妹你,傷可曾都好利落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清河岸邊,舍身為劉醒擋了三箭的沈靈燕。
見劉醒問話時臉上滿是歉意,她清爽一笑:“勞都使牽掛,奴家隻是背後給金狗咬了三口。在安大叔那娘子調養下,回到島上當日便蘇醒,三日前便已可以行動自如,全無大礙了。”
“莫要逞強,金鐵箭矢射中身子,你當俺是三歲娃娃一般好騙嘛?來,坐到我麵前來。”黑下臉、擺出一幅生氣相,劉醒拍了下麵前的那張椅子。
看到劉醒麵色變化,沈靈燕依然嫣然笑道:“別跟奴家擺出一幅您很生氣的樣子,您叫奴家坐下,奴家坐下便是......”
話音落,人也低下身。
沈靈燕坐到椅子上之後,一雙俏目緊緊盯著劉醒,喜氣洋洋地笑道:“你這身體還真非尋常人可比呀!嘖嘖,後背一刀橫著整個後身,把您的脊骨砍得都露再了外麵。肋下一傷,更是讓您肋條都斷裂、支著肉皮了露到外麵。
這樣重的傷,在回來時的路上,連李大哥都說怕是你要就此去了阿鼻地獄呢!真沒想到,才短短十三日,你竟已神色恢複如常,依舊那樣爽朗英俊了!”
聞其言,劉醒心底暗笑:小爺是給時空隧道輻射過了,不然的話,別說是肋下重傷。怕是單單隻是後身那一刀,小爺也早給疼得一命嗚呼了。感謝那賊老天呀!不管如何,還是給了咱一幅很是耐折騰的身子骨......
心底想,麵不露。
對她淺笑一下,劉醒道:“俺自幼便在深山中與走獸搏鬥求生,長大後又隨家主四處顛簸,身子早已練的不同凡人。倒是你,究竟身後的三箭,傷得你如何呀?”
處處不在乎自家,卻總在追問別人的身子如何。
沈靈燕被劉醒第二次追問,心中頓時也不由得暗自揣測起來:是因為奴家為他擋了三箭,他才如此關心奴家嗎?還是他隻是因我是兄長的妹子,兼之是他的侍衛都頭,才如此關切呢......
揣思中,不敢不答話。沈靈燕再次爽朗一笑:“奴家後身的三箭,隻有一箭險些射進了後心。不過好在那金狗騎兵的箭法不夠精準,偏了半寸多。都是如此關切奴家,奴家真是感激萬分呐!”
“關切你,嗬嗬,你是沈兄弟的妹子,也就是俺劉醒的妹子。”淡淡一笑,劉醒道:“戰場之上,你敢為俺擋住來箭,從那刻起俺便欠了你一條性命。這般一來,你不再隻是俺的小妹,更是俺的救命恩人。
你的舍身大義,俺銘記在心。日後小妹你若是有何要求,盡管跟俺說。隻要不違背天地良心、不違背公理道義、不違背俺的為人準則,俺都必會全力為你辦到。若是辦不到,叫天雷轟俺、海神收了俺!”
“咯咯......”
見到劉醒竟如此信誓旦旦,沈靈燕頓時欣然笑道:“好了、好了,奴家是你的侍衛都頭。護主安全,乃是曆代侍者天職。若是主上死於陣前,換做許多軍中,侍從都是要一同問斬、罪當連坐的呢!
俺不隻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俺們十個姐妹不因你戰死沙場,我等苟延殘喘返回島上來,再給奴家那個越來越六親不認的哥哥給摘了項上人頭呐!”
狗屁的規矩!聽到沈靈燕這樣說,劉醒心底先是暗罵一句。
旋即,仍以微笑對著她,說道:“虎毒不食子,你與繼德畢竟是親兄妹。你父親隻有你兄妹二人,他再是六親不認,又如何敢摘掉你項上人頭呢?不過,我倒不明白,你為何如此說你兄長,他如何六親不認了呀?”
被問到這個問題,沈靈燕臉色頓時黯淡下去。
她低頭稍加思索,似是下了很大決心後,重新抬頭對劉醒說道:“奴家隨您征戰濱州,兄長奪了南島,想必都使您已知曉吧!”
輕輕點了點頭,劉醒道:“知道了,可是這與你兄長六親不認,有什麼關係呢?”
晶瑩淚珠眼中轉,幾欲破眶擠出來。
強忍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沈靈燕再次低頭輕聲道:“為奪南島,俺兄長得知堂叔沈萬欲助於他有恩的南島留守後,竟先譴人將堂叔殺死。這,還不算是六親不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