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 3)

“她最有可能跟誰在一起?”陳江明問。

哈局想了想說:“現在隻有一個人,就是以前跟她合夥的劉星。”

“劉星?”陳江明大吃一驚。

關於劉星跟火石財合手販毒的事,陳江明早有耳聞,她以前幹過禁毒隊長,禁毒隊不少幹警,都是她下屬,關於禁毒方麵的消息,時不時會傳她耳朵裏,之所以現在不把這些事當回事,是她遵循一個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眼下情況完全不同了,既然哈局說,洪芳最有可能跟劉星在一起,那麼劉星就是她必須找到的目標。

想到劉星,陳江明腦子裏馬上冒出一係列想法,太美妙了,她都激動得坐不住了,一想既可以緝捕到洪芳,又能一舉摧毀一個販毒團夥,她原來在禁毒總隊那股衝勁立馬就上來了。

方案很快製定,禁毒隊奉命也加入進來,快要行動前,陳江明想起,該跟哈局哈得定說一聲,這場抓捕戰,他怎麼也得參加,暫時就叫市區聯合抓捕吧。

“哈局,該怎麼做,你心裏應該有數,這個立功的機會,二姐可是留給你了。”

局長哈得定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

抓捕戰是深夜十二點打響的,找到劉星的住處一點都不難,這對天慶公安係統來說,就跟找他們職工一樣方便。

隻是有意思的是,向陳江明他們準確提供信息的,正是前些日子給劉星提供了消息的候四,小精猴小時的玩伴。

這種戲劇性,怕是劉星絕不會想到。

什麼叫道,這就叫道。

一邊摟著脖子親熱一邊捅刀子的事不隻發生在官場,更多的,則發生在所謂的道上。

劉星其實已經有了察覺,本打算中午要把洪芳轉移出小區,他已替洪芳找好了新的藏身之地,但偏巧,這天有單大生意要做。

跟劉星做這筆生意的,是一位姓羅的老板,此人大名劉星以前聽過,他在天慶還有開源開幾家迪吧,擁有數量龐大的白粉一族。姓羅的是候四介紹來的,候四拍著胸脯說,這人絕對可靠,隻要跟他搭上線,開源那邊的市場全就開了。劉星按雙方商量好的時間,帶著樣品來到交貨地點,但姓羅的一直沒出現。

等他回到小區時,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

火石財跟他是錯前錯後進來的,火石財這天也有生意,同樣是候四介紹的,隻不過他跟劉星沒碰頭,等回到小區,兩人說出各自的遭遇時,才驀然明白,他們上候四當了。

火石財咬牙切齒,說要做掉候四這龜兒子,劉星倒是比他冷靜,認真想了會,就覺這裏麵有問題,等他拿起包裹打算帶洪芳離開小區時,陳江明帶人已嚴嚴實實包圍了小區。

洪芳是哈局開槍擊斃的,這點事先沒想到。

當哈局帶著人衝進去時,洪芳跟劉星站在一起,哈局命令他們舉起手來,洪芳喊不要開槍,有話好好說,她可以跟警察走,但要放過劉星他們。

洪芳以為這番話說給哈局,一定管用,但哈局緊跟著說了一句,就讓洪芳楞神了。

“洪芳,你跑不了了,外麵已被我們包圍,如果想活命,趕快把毒品交出來,到時可以給你記功。”

一聽毒品兩個字,劉星跟火石財同時醒了。劉星大叫一聲:“少給我羅嗦,跟他們拚了!”

火石財也喊:“臭警察,敢踹我的窩子!”

有著豐富販毒經驗的火石財自然知道販毒者一旦落網是什麼下場,所以趁洪芳楞神的空,他一個箭步躍過來,從劉星手裏搶過洪芳,用槍抵住洪芳的頭,衝哈局長大喊:“把槍放下,派一輛車來,不然我一槍打穿她的頭。”

哈局笑了,哈局居然在這時候能笑出聲來,可見他多麼的胸有成竹。

“姓火的,放下槍吧,少跟我玩這套,玩這個,你還嫩了點。”

火石財被哈局的話激怒了:“姓哈的,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西字還沒落地,房間裏響起了槍聲,子彈是哈局先射出的,不過他衝地上開了一槍,並沒對著火石財。這一聲槍響太過刺耳,已經被警察嚇亂神經的火石財一聽到槍聲,就以為自己沒命了,於是下意識地就開出了一槍,這一槍正對著哈局,哈局一個閃身,子彈避開胸膛,從他肩胛上穿過去,幾乎同時,他手裏的槍也響了,也許是他中槍的緣故,這一槍沒擊中火石財腦袋,卻不偏不倚打中了洪芳的腦門。

洪芳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中。

火石財和劉星束手就擒,陳江明他們從劉星床底下還有衛生間搜到不少毒品,劉星手裏死死抱的那個包裹,是他剛剛從另一個渠道搞來的冰毒。

緝毒隊隨後又從火石財家裏搜到更多白粉。

人髒俱獲,專案組這次是大豐收!

洪芳被擊斃的消息是很久之後才傳到灩秋耳朵裏的。

這中間灩秋又見到一些人,包括已被公安抓獲的火石財。

火石財沒能把她忘掉,聽到後就想盡辦法來看她,讓灩秋深為感動。後來灩秋又見到了周火雷,周火雷看到她的樣子,流下了眼淚,灩秋反而安慰他,這有什麼啊,我都習慣了。

灩秋的確是習慣了,羅所長先是告訴她範梆子的死訊,並且煞有介事地說,她犯了死罪,不可饒恕。從那一刻起,灩秋完全就沒了鬥誌,她常常望著天,不斷地問自己一個問題,我真的犯了死罪,範梆子真的是我殺的?

後來她就仰天長笑,我冷灩秋也能殺人了,了不得啊,我冷灩秋終於成殺人犯了!

平胸女人被她發癡的樣子嚇壞了,答應她,再也不折磨她了,如果她想做牢頭,可以讓出來讓她做。

“牢頭,我為什麼要做牢頭,我要做的決不是牢頭!”

灩秋瘋瘋癲癲說。

平胸女人後來又跟她套近乎,因為老是折磨一個人很沒意思,平胸女人想搞好跟灩秋的關係,她發現灩秋這性格,才是她喜歡的,當然,更令她想入非非的,還是灩秋的身體。多好的身體啊,平胸女人咽了口唾沫,意猶未盡地說,讓灩秋離開茅廁邊那巴掌大的地方,睡到她身邊來。

灩秋一把撕住平胸女人:“豬,你是豬,你們都是豬。等著吧,將來有一天,我會一個個把你們閹掉!”

聽到洪芳死訊的那個夜晚,灩秋著實瘋狂了一次,她趁平胸女人她們睡著,用她們的線褲還有襪子之類的東西,將平胸女人還有二妹三妹的脖子捆紮到了一起,別的舍友被驚醒時,就看見灩秋兩眼裏閃著火光,一邊死命地扯著三個女人的脖子一邊高喊:“我要讓你們全死,統統死,豬,全世界都是豬!”

灩秋終於離開“大倉”,羅所長也不敢把她久長地關在這裏,他讓灩秋繼續蹲了小號。灩秋整天就喊著一句話:“豬,你們都是豬,將來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全閹掉!”

夏天就這麼到來了,號子裏熱得人大汗淋漓女人們大喊著要洗澡的這天,灩秋被通知,有人來看她了。

灩秋早已不指望有人來看她,那個叫徐學的秘書,一直垂涎她的美色,但是他的女兒死了,他還會來看她麼?

笑話!其他的人,就更不敢指望,惟一能給她帶來溫暖的,就是洪芳,但是洪芳死了。

洪芳死了呀!

灩秋拖著踉蹌的腳步走出監舍,太陽立刻讓她打了一個哆。她罵了一聲太陽也是豬,然後搖搖頭。

灩秋看見,這次來看她的,居然是被她詛咒了一千遍一萬遍的棉球!

“棉球你個豬!”

灩秋吼叫一聲,就衝棉球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