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快跑是一種狀態,但漫步更是一種從容(2)(2 / 3)

春江花月夜·燕京八度

一日小聚,朋友邀請喝茶,欣然前往。到了地點才發現,原來去的不是茶樓,而是朋友的工作室。那裏不僅有全套的茶具,還擺放著古箏。於是,我就在品茶中傾聽了另一位朋友彈奏的《春江花月夜》。

稍有文學常識和音樂知識的人們都知道,《春江花月夜》既是張若虛借景抒發理想的一種寄托,也是一首古典名曲。好友苗將這首詩配上精美的圖案打印出來送給我,雖然沒有精心地將其全部收入記憶中,卻也喜歡朗朗上口的韻律,景物與心緒相融的內涵。尤其在傾聽古箏曲《春江花月夜》的時候,再誦讀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更是猶如走進了一個全新的奇妙境界。從而不禁聯想起“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時刻,仿佛月夜下的江水,在悠悠白雲的陪伴下,在緩緩流動著的時刻,訴說著一個個耐人尋味的故事。

喜歡聽音樂,也喜歡在音樂的節奏裏邀上閨蜜一起喝著啤酒,更喜歡聽著《春江花月夜》,手裏捧一本關於女人與色彩的書,坐在桌旁獨斟獨飲。雖然在每日的忙碌中,這樣的閑情逸致越來越少,不過,隻要偶爾享受一下也就足矣。

我們總是流於形式,追求那種外在層麵的滿足,卻忽略了心靈的充實。尤其熱衷於那種空泛的自吹自擂式的誇耀,或者喜歡雲山霧罩式的吹捧,總是躲在迷蒙的霧中,偷窺著水裏虛妄的花,在真實與虛偽之間徘徊不定。

每及於此,就會想起這首《春江花月夜》,想起張若虛,想起燕京八度。燕京八度,是燕京牌啤酒;八度,指的是該酒的酒精含量。因為度數低,就一直喜歡喝這種啤酒。即使朋友聚會的時候,也將這種酒作為一個保留項目。既然喝了這酒不會很快醉倒,就在喝著酒的時候,再要求音響師播放《春江花月夜》,那該是一種怎樣的享受呢!尤其和好友一起度過這樣的一個夜晚,回顧那種美妙的時光,更會是一種快樂呢!

在聽音樂的時候,腦海裏始終流連著音樂舒緩的旋律裏描繪著的淡薄的霧靄和鄉間草地的芬芳,淡淡的藍夜、清泠的水聲,在那裏找到心緒的歸屬,找到喧囂中的寧靜。也許隻有在這時,酒桌上的嬉鬧,才變成了對文化的尊崇,像靜謐的春江一樣引人入勝。

每每在這種尋找中,總是能夠與友人分享這種氣氛,便覺得心安。那天早晨,給學友打電話,邀請她一起到家中品嚐燕京八度,共同體驗文化的魅力,感受燕京八度的韻味。在八爪魚拌涼菜,鯉魚燉豆腐的餘香裏,總感覺還缺少了什麼。如果陶醉在音樂裏,啜著燕京八度啤酒,吃著簡單的菜肴,沉湎於《春江花月夜》的意境中,仿佛張若虛向我們走來,一起吟誦:“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中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那份心境,不可言喻。

一首古詩,一支箏曲,一瓶啤酒,也許風馬牛不相及,沒有絲毫的聯係。但是,卻映照出現代人在都市的喧囂中尋求的那份寧靜,也許擁有的這份寧靜背後,最難得的是擁有一份美好的心情。由此,不難理解,絕美的音樂蘊藏著的那種空靈和深沉,配以現代的燕京八度,將人們追求的那種界於古典與現代之間的唯美主義色彩有機地結合起來,構成了古典與現代的完美結合。

人們常常說神聖的音樂是藝術殿堂裏的奇葩,將音樂歸於高雅,而將意誌迷離的醉酒之人稱為酒鬼,無疑,將喝酒歸於粗俗。言語之間,鄙夷之色輕易地就流露出來。為了縮短這樣的距離,就有人從飲食中挖掘高雅的文明,諸如在餐廳裏放一架鋼琴,不時地演奏一曲,調劑一下食客對音樂的滿足;或者在最吸引人們眼球的位置,掛上一些書法或者繪畫大家的作品,一幅仕女圖,一幅花鳥畫,不僅僅供就餐的人們欣賞,也體現出對文化的一種尊崇。那種和諧,立即縮短了藝術與飲食的距離,於是,產生了一個新的名詞:餐飲文化。不知是藝術推進了飲食文化的發展,還是飲食文化贈與藝術以市場,總之,兩者在互相利用的曖昧中就這樣地共存了下來。有點像我們,聽著音樂還偏要喝著燕京八度,既滿足耳朵的需要,還要滿足腸胃的要求;或者喝著燕京八度,還要聽《春江花月夜》,在粗俗中尋找高雅的浪漫。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一種心靈的需求。

也許,在飲酒的過程中,文化的情結並不需要刻意地去追尋,而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的。有時,很多事物就像一場情景劇,根據劇情的不同需要去添加不同的素材。現代的東西靠古典去裝飾,古典的事物用現代去釋義,就像很多古代的樓宇建築在現代的高樓大廈之間,那是一種點綴。也許,這才是最好的一種表現形式,這種表現形式意味著和諧與平和。

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保持頭腦冷靜,心境平和,讓自己在一整天之內都保持和諧。就像多次傾聽《春江花月夜》,每聽一次都有不同的體驗,每次體驗心境都更加平和。在平和的心境中,仔細品味燕京八度,對於音樂和文化的更深認識就刻在了腦海中,而對於心底裏的那份寧靜,卻始終沒有停止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