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駭然,在那人伸手過來欲傷她的時候,她堪堪地避了過去,直接將手中的茶盅朝那人扔了過去,那人雖然伸手躲開了茶盅,卻還是被熱茶潑了一個徹底。
君凰也就趁著這個時間往外麵跑去,那人冷哼了一聲,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茶水之後就快步追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抓住君凰了,就在這個時候,剛回府過來尋君凰的南潯就看到了這一幕。
同為習武之人,南潯最是明白習武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所以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他就確定這個人有問題,不待身後影衛跟上來,就已經施展輕功來到了君凰麵前。
恰巧那人一掌劈過來,南潯直接伸手捏住了那人的手腕,一個用力,那人就被南潯以內力逼得雙腳離地,南潯手上一個用力,那人就翻滾著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一旁假山之上,背脊被這麼一擊,生生的吐出了一口汙血來。
那人自然是認出了南潯的身份,卻隻是冷笑了一聲,繼續爬起來進攻,南潯眸子又冷了幾分,暗道了一聲“不自量力”之後,就直接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腹部,又將他踹了出去,這時影衛和府裏聽到動靜的侍衛都趕了過來,無須南潯吩咐,就已經上前去將那人給綁了起來。
“哈哈哈哈,即便是今日失手,來日也有人會來收了你的命。”
“君凰,你就是天煞孤星,遲早會克死身邊的所有人,你想想西闕,想想你的父皇母後,哈哈哈。”那人即便是被抓住了,卻依舊是猖狂,惡狠狠的瞪著君凰,大罵道。
即便是明白對方或許是來尋仇的,所言不過是為了擊潰人心罷了,可君凰隻要一想到東吳君主那日所言,還有尚未尋到的君昊,還是會陷入自責之中。
她靜靜的看著那個即使被人架住卻還在口出狂言掙紮著的人,隻覺得一口血腥湧上了喉嚨,緊緊的握住了拳頭,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
南潯自然也發現了君凰的異常,半跪在地上的人也看到了君凰一張慘白的臉,笑得更大聲,罵得也更得勁兒,言語之中皆是對君凰的憎恨,君凰一口血終究是吐了出來。
南潯上前扶住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強撐,靠在南潯的懷裏仰頭看著刺眼的日頭,心中一片荒蕪與悲戚,頭疼得厲害,更是覺得周身疲憊不堪,最後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君凰,君凰……”
將君凰抱回了臥房之後,南潯便寸步不離地守著,君凰不多時便醒了過來,隻不過卻不願意睜開眼睛,也不願意說一句話,南潯自然是心疼不已,卻也不強迫君凰,隻是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寬慰君凰。
窗外一縷陽光灑了進來,陽光之中飛舞著塵土,君凰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屋裏一片歲月靜好的之態,南潯心中疼痛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其實對能夠這樣守著君凰,是眷念的。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君凰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南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站起身來過去開門,隻見得影衛站在外麵。
“那個人隻說自己是東吳人,其他的就沒有多說了。”影衛如實說道。
南潯聞言不由皺眉,轉身看向君凰,而君凰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側頭靜靜地看著他,過了半晌才聲音輕緩地說道:“你去處理吧,我能夠好好的等你回來。”
“好。”南潯本來就有意從那人嘴裏挖出一些事情來,自然也沒有多做停留,隻是讓影衛留了下來,若是君凰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喚影衛。
他來到了陰冷潮濕的地牢,旁邊站著的都是他的心腹,而跪在中間的那個人就是方才抓住的東吳餘孽,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待得距離那人三步之遙的時候,那人才抬起頭來。
那人的眼睛裏一片灰敗,在看到南潯的那一刻臉上隻是露出了嘲諷,“如今你這麼護著那個天煞孤星,不過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被她累及,有朝一日,你也會被她克死,或者等不到那個時候,你便是生厭,棄她於不顧了,哈哈,雖然我恨不得她去死,可如今想來,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南潯聽得身前人說出來的汙言穢語,不悅的皺了皺眉,直接蹲下身來平視著他,“你是東吳餘孽?”
“我呸,何時東吳人竟是要自稱餘孽了?若當真是這樣,那也是君凰是西闕餘孽才是。”那人咬牙切齒地說著,看得出來他對君凰恨意極深。
南潯隻是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不,你不是東吳餘孽,你是天宇餘孽。”
那人愕然地看著南潯,臉上的震驚足以告訴南潯,他猜對了。
“亦或者說,你是季伯的人。”南潯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惡狠狠的想要和南潯肉搏,奈何自己被鐵鏈禁錮著,動一下都是刺骨的疼痛,哪裏還掙紮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