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那邊。”君凰指著方才宮人跑過來的地方說道,南潯點了點頭,直接鬆開了宮人的衣領,宮人身子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們兩快步朝那邊走去,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兩人麵麵相覷,直接朝著傳來聲音的宮殿跑去。
南潯先一步伸手攔下了君凰,讓君凰先在外麵等著,君凰點了點頭,讓南潯先進去。
南潯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東吳君主坐在瓷瓶碎片之上,他在看到南潯的那一刻,眼前一亮,以為南潯是來救自己的。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南潯對外麵招了招手,君凰緩緩地走了進來,他看到君凰的那一刻,直接就慘白了一張臉,卻還不忘怒罵當年的人辦事不利,居然還讓君凰活著。
君凰隻是冷笑了一聲,走過去來到了東吳君主麵前,靜靜的看著他,她的眸子裏一片清冷,卻無端讓人生出些許寒意來,東吳君主想要跑,卻被南潯給挾製住了。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當年你要攻打西闕?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西闕與東吳關係甚好,卻鬧到最後那般的言麵不計,到底是為什麼?”君凰皺著眉頭問道。
聞言東吳君主以一種甚是怪異的眼光看著君凰,半晌之後才回答道:“自然是因為你啊。”
“我?”君凰更是疑惑不解。
“自然是因為得君凰者得天下,若非是你,我想東吳和西闕也不會突然之間反目,我本有意直接迎娶你,也算是增進兩國友誼,怎知你父皇不肯,沒有辦法,我隻有這樣做。”東吳君主說得理所當然,更是將方麵的事情皆數告訴了君凰。
君凰好似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她豈會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話?最開始不過是以為這樣的話是旁人的笑話,怎知今日見到了東吳君主,他給出的理由居然還是這個。
東吳君主也發現了君凰變化,明白過來其中的深意,在君凰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終究是要死的,卻不願意受折磨,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道:“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嗎?若是不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都是因為你,所以西闕才會滅亡……”
“啊!”君凰隻覺得東吳君主的話異常的刺耳,她直接伸手奪過了南潯手中的佩劍,憤怒之下直接取了東吳君主的性命。
看著血水順著劍刃滴滴落下,君凰才恍若夢中初醒一般,訥訥地將劍扔在了地上,腿一軟便跌坐了下來。
她隻覺得頭疼得厲害,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滿腔悲憤,她一直將錯誤歸結在東吳君主身上,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是東吳君主滅了西闕的契機,哪怕他明明知道季伯在其中挑唆,一時之間也無法原諒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
南潯隻覺得心疼不已,蹲下身來將君凰攬入了懷中,君凰卻好似一點兒都未曾察覺,因為巨大的悲痛而渾身顫抖,太陽穴更疼了起來。
她哭了許久,好似停不下來一般,最後更是哭著暈了過去,南潯將君凰抱起來,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南極寒。
南極寒已經來了許久,更是目睹了君凰的憤怒,這會兒看著南潯懷裏的人兒,隻覺得呼吸亦是困難,想要開口將人留下來,卻又不知道自己站在什麼立場,終究是和南潯他們擦肩而過,愣愣地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
回到暫時居住的驛站,南潯小心翼翼地將君凰放在軟榻之上,取來熱水和帕子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坐在旁邊許久,直到影衛進來說南極寒來了,他才將視線從君凰的臉上移開,看著站在門口的南極寒。
“我們出去說吧。”南潯站起身來,不願意打擾君凰,南極寒也是這麼想,點了點頭和南潯一起去了隔壁房間。
來的人並非他們兩個,還有兩國的大臣各一個,北祁這邊派來的是祁雲的心腹,幾人一起商量了利益分配,南極寒隻要了東吳靠近南木那邊的幾座城池和若幹銀兩馬匹,剩下的皆數歸入了北祁,北祁這邊的大臣甚是滿意,交代了一下就離開回去複命了。
南極寒看著坐在軟榻之上疲憊的按著眉心的南潯,思量了片刻才走過去問道:“如今西闕舊國也在你們那邊,你打算如何處理?”
聞言南潯抬起頭來看了南極寒一眼,飲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水潤了潤喉,這才說道:“我早就已經和祁雲商量過了,決定將西闕歸入我的名下,等待有朝一日能夠帶著君凰回去看看,哪怕是留個念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