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南潯的話語,君凰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到底還是明白的,南潯並非無情無心之人,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無動於衷,不過是因為無能為力罷了,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每一次周密的計劃著,盡量減少傷亡。
兩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這個時候,亦是無須多說一句。
而東吳的軍營之中就沒有這麼的安靜了,趙大人前往東吳的時候,帶著的死士有一百來號人,卻到底裏麵有一些在北祁跟隨著自己的士兵們,雖然人不多,卻也足夠鬧翻天。
到底是北祁人,自己即便是跟著趙大人,可也對東吳的將士們沒有一點兒好感,卻礙於趙大人先前吩咐,不得惹是生非。
這一日一群人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好不快活,卻在聊得興起的時候,聽見了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聲,眾人麵麵相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從不遠處的士兵營帳之中跑了出來。
女子頭發淩亂滿臉淚痕,卻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是北祁人,死士們多為北祁人,哪裏受得住自己家國的女子被人這般的淩辱,,做不到袖手旁觀,便直接走過去將女子護住。
“你們幹什麼?”東吳士兵指著死士質問道。
死士冷哼了一聲,“我們便是見不得你們這般的畜生行為,今日這個女子我們便帶走了。”
東吳士兵本就瞧不起這些死士,如今他們又來敗興,怎麼可能這般輕易地放過?有的人已經直接動起手來,女子嚇得動也不敢動,一張臉慘白,就在四下裏無助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走過來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
許是人求生的本能,她也沒有細想,直接朝白麵書生跑了過去,“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白麵書生看了看依舊爭吵打鬧的士兵們,又看了看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子,眼中一閃而過厭惡,下一刻女子隻覺得脖子一疼,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身子就已經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不一會兒便沒了氣息。
白麵書生取出帕子擦了擦手,視線這才落在了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來的士兵們身上,死士沒想到自己有意救助的女子這會兒已經斃命,東吳士兵沒想到自己想要拿來泄憤的女子沒了生氣,一時之間錯愕不已。
到底還是死士們最先反應過來,隻覺得白麵書生這是一種挑釁,捏著劍柄的手又加重了幾分,白麵書生卻對他們的憤怒視而不見,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說道:“即是跟著趙大人來到了這裏,就忘記自己北祁人的身份,要懂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雖然軍隊裏麵並沒有說過不許傷害北祁女子,可是也不能夠這般明目張膽地處理,如果再有下一次,定是軍法處置。”說完,白麵書生便轉身離開了。
待得白麵書生離開之後,兩隊人才反應過來,對彼此的憤恨更加的猖獗起來,矛盾越來越大,最後竟是鬧到了季伯那裏去。
聽得兩隊人的各執己見,季伯隻覺得最近諸事不宜,頭疼的厲害,又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也就隨便的兩人打發了,並不知道自己的態度讓東吳士兵心生不滿。
處理了這些事,季伯才著人去將白麵書生請過來。
“不知將軍到底是什麼意思?”季伯開門見山,也不見得有任何的迂回。
白麵書生淡淡的看著季伯,輕笑了一聲,“先生此話何意?”
“別跟我打啞謎,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是皇室派來的人嗎?”季伯的臉色變了變,直接捏著一把匕首走了過去,將利刃抵在了白麵書生的脖子上。
白麵書生的臉色不變,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佯裝不明就裏,季伯卻沒有心思跟他多言,刀子又進了幾分,他的脖子上已經有細細的血痕留下。
兩人都沒有說話,白麵書生靜靜的看著季伯,季伯亦是看著他,當季伯看到白麵書生眼中的挑釁和知道所有事情的那種淡然的時候,手抖了抖,咬著牙將刀子沒入了白麵書生的皮肉之中。
白麵書生徹底地閉上眼睛之上,隻是輕聲地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卻讓季伯連著做了幾天晚上的噩夢。
“今日你殺了我,明日你定是會後悔。”
正如白麵書生所言,他被殺的消息很快就被大漢知道了,兩人皆是皇室派來的人,讓他們暗中監視季伯,兩人本是契兄弟,更是早就知道,兩人之中有一個人必定會斃命,他們曾說好,那是一個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