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聽聞白麵書生去世的消息隻是愣了愣,很快就回過了神來,緊緊的咬著牙關,一旁來通報的士兵卻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寒冷給嚇到。
過了好一會兒,大漢才開口問道:“這幾日軍中越來越不安定,可是有這麼一回事?”
士兵點了點頭,大漢眼睛裏染上了幾分煞氣,冷哼了一聲,直接讓士兵去軍中散播消息,不過說什麼,目的隻為了讓士兵們不再聽聞季伯的號令,然後再書信皇城,告訴宗室這裏的情況。
士兵了然,離開的時候還是擔憂地看了看大漢,大漢卻怔怔地坐在軟榻上,手裏緊緊的捏著一塊通透的白玉,他若是沒有記錯,那是白麵書生平日裏在喜歡戴在身上的東西。
東吳軍隊之中突然之間鬧起了兵變,這讓因為前一次不小心受傷,最近都在養傷的南潯大為吃驚,不過很多的是疑惑不解。
晌午用藥的時候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君凰,君凰思量了片刻才回答道:“聽聞上一次季伯著人刺殺宗室子弟的事情還是被宗室知道了,對他到底是生出了幾分的忌憚,便讓在軍中的兩位將領牽製住他,怎知季伯一直一意孤行,最後還殺了兩位將領之中的一人,破了宗室對他最後的信任。”
“加之季伯一直不為百姓考慮,士兵在他眼中也不當作人來看,宗室在其中挑撥了一下,就爆發了兵變,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東吳宗室也在其中起了作用?”南潯問道。
君凰笑著搖了搖頭,“宗室本意是讓兩位將領其中牽製,怎知季伯痛下殺手,死去的那個將領和另一個將領親如兄弟,另一個便不顧宗室那邊的命令,在其中攪亂了局勢。”
“不過他一個小小的將領到底沒什麼本事,隻能說是季伯自己造下的孽,如今也算是償還了。”
南潯思量了一下君凰所言,轉而笑了笑,揶揄道:“若是季伯也如同你這般愛兵如子,定是無人會因為一個將領的挑撥就兵變了。”
說著說著,南潯自己的思緒便多了起來,在心中感慨道:若是自己和君凰也能夠有一個孩子該多好。
君凰自然是不知道南潯在心中胡思亂想,隻是思量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安排人去將這一場兵變鬧大,讓東吳陷入內鬥才是。
她這般想著,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南潯,南潯覺得可行,就全權交給了君凰去處理。
原本季伯不過是以為這一場兵變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沒曾想其中為首的居然是大漢,甚是驚訝,而他自己的傀儡也還沒有來得及上位,所有的煩心事一股腦砸過來,讓他更加的暴怒。
皇室那邊接到了大漢的書信,隻道是季伯隨意處理軍中大將,惹得軍心不穩,爆發兵變雲雲,皇室因為近況和季伯越來越不受控製,生出了不滿,想要奪了季伯的軍權。
看著皇室著人送來的棱模兩可的書信,季伯如何不知皇室心思,不由冷笑了兩聲,將書信撕碎扔在了地上,目光之中閃現出凶狠。
他本來有心顧及東吳,如今卻因為東吳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好歹,讓他對東吳的耐心越來越差,加之這邊情勢所迫,他顧不了太多,直接讓暗衛帶兵逼宮,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要讓傀儡登上皇位。
東吳一夕之間便變了天,那些宗室直接被季伯扶持的傀儡打入了牢獄之中,季伯不再束手束腳,卻因為東吳最近變化實在是太多,一時之間東吳國力下降,有些不堪重負起來。
南潯他們也抓住了這個時機,展開了強烈的攻勢,季伯不僅僅要對付南潯,還得處理內部矛盾,內憂外患讓他一夜之間白了頭。
眼看著自己多年的計劃就要毀於一旦了,季伯整個人好似都蒼老了許多,卻在一天夜裏,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張王牌——南木國。
南木國本來就是當年天宇皇室的旁支,最開始並不稱國,依附著天宇賴以生存,是後來天宇覆滅之後才自立為皇,建立了南木國。
季伯騰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在黑暗之中,眼睛都顯得明亮的嚇人,在外麵保護的暗衛聽見了聲音趕緊跑了出來,利落地點了燈。
“先生可是有什麼事?”暗衛恭恭敬敬的開口問道。
季伯盯著暗衛看了許久,才點了點頭說道:“有,我讓你馬上替我走一趟。”說著,季伯下床去到了案台前麵,直接以天宇之名給南極寒寫了一封書信,隻希望能夠聯合南木國的能力,完成自己的大業。
暗衛接過信件欲言又止,季伯也明白他想要說什麼,看著這個上一次將自己從北祁救出來的暗衛,心中有點兒酸澀,不過頃刻間那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拍了拍暗衛的肩膀,“這一次的事情隻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