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伯已經著人收兵,並不打算搭理宗室子弟,氣得宗室子弟咬牙切齒,最後冷哼了一聲,直接趕在了季伯之前擬定了戰報著人送回去。
他直接將勝仗的功勞歸在了自己名下,至於那些輸掉的戰役,便皆數推諉給了軍中將士,隻道他們不服從指令且無能。
聽聞這件事的南潯心中卻生出了一個計謀來,直接派人混入了東吳軍營之中,適當的勢力做出一點兒足以混淆的事情來。
前往的乃是南潯心腹影衛,他假扮東吳將士,和一群東吳人嬉笑怒罵,看不出一點兒異端,不過他卻暗中一直等待著時機,待得一天夜裏,四下靜謐,隻聽得宗室子弟營帳之中傳來了聲響。
他趁著無人注意,偷偷的靠近,卻是生生的看了一場活春宮,憋紅了一張臉,待得宗室子弟之後套上外袍出來,應該是尿急,也沒有注意不遠處有人,吹著口哨便開始方便。
影衛手中拿著麻袋,不多時便出現在了宗室子弟的身後,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直接套上就開打,這會兒入了夜,根本就沒幾個人,影衛狠狠地將他暴打了一頓,這才趁著夜色偷偷的離開,而已經幾乎暈厥過去的宗室子弟便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天空之中放明的時候,宗室子弟才從地上爬起來,將還套在頭上的麻袋惡狠狠的扯了下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大罵,就發現自己被一群將士圍著,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宗室子弟指著旁邊的人大罵道。
那個無端被罵的大漢摸了摸鼻梁,清了清嗓子方才指了指宗室幾乎大開的衣衫,宗室子弟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這才見得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時帶子開了,裏麵倒是什麼也沒穿,這會兒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眾人麵前,他的臉色就更加鐵青了,剛想將那個沒有眼力見的大漢暴打一頓,手還沒有落下,就被一隻看上去甚是白皙,卻兀自帶勁兒的手給攔了下來。
“方才聽聞公子的事情,還以為是營帳之中悶熱,公子帶著無趣想要效仿古人風雅,天地為席賞月華,可又聽聞昨夜乃是無月無星之夜,倒是不知公子為何睡在外麵了,而且還落得這般的狼狽。”白麵書生淡淡的開口說道,而後皺了皺眉,直接將宗室的手甩開。
宗室一時氣極,張了張嘴卻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這時他才後知後覺渾身疼痛,昨夜被人暴打的怒氣又騰地冒了起來,怒極反笑道:“我便是知道了,昨夜打我的便是你們對不對?你們這群狼子野心的東西,若不是皇室養著你們,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嗬,大將?將士?我呸,你們給本公子提鞋都不呸。”
幾個將士已經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下一刻就衝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就在這個時候,季伯走了過來,涼涼的看了那些已經摩拳擦掌的人一眼,如今在軍隊,自然是季伯為大,雖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師,卻掌握了大權,無人不忌憚他。
“夠了,你們不需要操練嗎?”季伯冷冷地開口說道,眾人聞言做鳥獸狀散去,頃刻間隻剩下季伯和宗室子弟兩人站在那裏。
宗室子弟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季伯心中對這個宗室子弟更是無甚好感,卻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大計壓下心中的不滿和軍中的反對之聲。
聽得東吳那邊傳來的消息,北祁軍隊之中的人皆數大笑,君凰和南潯相視一笑,並未多言什麼。
待得回到了營帳之中,南潯才緩緩地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宗室子弟會將這些皆數怪罪在他人身上?”
“本就是一個徒有一身煞氣野心的人罷了,其實不過是無腦之徒,我們不過是略施小計,就可以讓宗室子弟對季伯心生不滿,這般看來,接下來季伯管事不會這麼的容易了。”君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
聞言南潯點了點頭,側頭卻見得她滿麵愁容,不由心中泛著酸澀,“想出這般的計謀來對付季伯,可是不忍心了?”
君凰抬眸看著南潯,很快便明白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輕聲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與他早已沒了情分,何來不忍心一說?不過是季伯定是能夠明白這件事情是我們所為,接下來的博弈便更是波濤洶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