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高地易守難攻,可是我覺得南潯他們定是要奪回去不可,至於方法,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會從天而降。”季伯說得認真,還帶著眾人去了沙圖出,指著高地不遠處的一麵懸崖,對他們說道。
先前本就不爽季伯的胡子大漢大笑了三聲,而後冷冷地說道:“先生乃是謀士,未曾在戰場上奔波,不知戰場上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先生不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假設太過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嗎?”
“此話怎講?”季伯依舊是不急不緩,淡淡的開口問道,得來的不過是大漢的嘲諷罷了。
“若是南潯當真這樣做,便太過於自大狂妄了,且不說他們以何種辦法從懸崖落至高地,單單是想要爬上懸崖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問題所在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從懸崖來到高地,若是采用空中之法,我們設置了高台,如何察覺不到?到時候用弓箭便可將他們射下來,他們不就是我們的活靶子嗎?”見得季伯麵露不快,白麵書生解釋道。
季伯臉色更加的不好,其他人見了便是閉上了嘴巴,白麵書生思量了片刻,笑著說道:“不過這也是一個辦法,我們防備著就是了,先生切莫多心才是。”
本來心中還存有異議的將領們都因為白麵書生這句話而不敢多說什麼,季伯豈會不知這也是他們對自己的一種排斥,一臉冷色,半晌都未曾開口說話,白麵書生眼珠子轉了轉,亦是明白這會兒商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便是施施然開口道:“這會兒也晚了,先生還是早些歇息吧,免得在這荒涼之地生了病,便是不好了,我們便也就先行告退了。”說著他便率先走了出去,旁人麵麵相覷,也跟著一一離開,全然不將季伯放在眼裏。
季伯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遠去的人,他心中憋著一股子氣,狠狠地將手中的茶盅擲在了地上,一時之間營帳之中安靜地再沒有一點兒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和過來,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叫出暗衛,直言問道:“皇城那邊如今怎麼樣了?”
“皇位還沒有定下來,幾位宗室子弟越來越胡鬧起來,皇宮若非大長老看著,說不定已經兄弟自相殘殺了,聽聞還有一個皇室子弟為了增加籌碼,主動去尋了大長老,請求能夠來到邊關體驗一回。”暗衛見得季伯剛才發了脾氣,這個時候更是心情不好,便是如實說道,挑斂了重點說出來。
聞言季伯卻皺了皺眉頭,問道:“大長老答應了?”
暗衛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不過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季伯卻冷笑了一聲,轉而罵了一句蠢貨,桌上剩下的茶盅和茶壺也相繼落在了地上,頃刻間碎成了碎片。
不過季伯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這裏乃是貧瘠之地,那些皇家子嗣整日裏遊手好閑,更是不知人間疾苦,待得他們見了這般模樣的土地,定是灰溜溜地回去了。
然而讓季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來的這個皇家子嗣卻並沒有被眼前的這一切嚇到,反倒是來了興趣,第二日便來到了這裏,客氣客氣地拜見了季伯,就和一群將領勾肩搭背地離開。
季伯也無心多想,畢竟他心中擔憂著南潯他們出其不意地發兵,所以也就隨了那個宗室子弟,卻不曾想,當接到北祁發兵的消息時,他才剛剛站起來,就見得一個小夥子走了進來。
“見過先生。”那人笑得討好,還有這個年紀的意氣風發。
季伯微微蹙眉,因為來人身上穿著戰甲,一時之間他並沒有分辨過來這是誰,不過很快就看到那人取出來了一塊令牌,清了清嗓子說道:“大長老體恤先生,知道先生乃一介謀士,定是沒有見過這般的生殺,而本公子有意為東吳效力,特此過來告訴先生,今日之戰便全權由本公子指揮,先生若是去了,便是一言不發即可,若是不願聽從大長老的安排,那就安生的一個人待在營帳之中便是了,本公子定是不會計較什麼。”
季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一時之間錯愕不已,怔怔地看著宗室子弟,那人卻以為季伯怕了,甚是桀驁不馴地揚了揚下巴,冷哼了一聲。
外頭號角聲越發的響了起來,沒有辦法,季伯隻能夠點了點頭,“即是如此,在下便跟隨著過去看看,也算是學習學習公子之風采了。”
聽得季伯恭維,宗室子弟甚是高興,哈哈大笑了起,然後直接朝外麵走去,季伯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抬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