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你為何不答應?”上官月幾近哽咽地開口問道。
聞言南潯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沒有為什麼,不過是不喜歡罷了。”
上官月垂下眼眸看著地麵,捏著自己的衣擺揉捏,她咬著牙不說話,也不讓開,過了許久才抬起頭來,含情脈脈的看著南潯,“可是,女兒家的心思都說得這般的清楚了,你卻這般的絕情,著實傷人心,若不是喜歡你,我又何苦這般?南潯,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你和旁人……”
一旁的君凰臉上一閃而過不悅,南潯見了知道上官月的話讓君凰不高興了,他原本也不願意和上官月過多的糾纏,不過是因為上官月乃是女子,自己不便多說什麼,可是如今他已然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還望上官姑娘能夠懂得女兒家的禮義廉恥,一再忍讓並非對你縱容,不過是念在如今你家破罷了,如今太後願意保你,你便好生伺候著,別再想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說完之後,南潯直接拉住了君凰的手腕,將上官月推到了旁邊去,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上官月愣愣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眼眶中漸漸續集了淚水,心口疼痛難耐,她竟是不知道,一個男子能夠這般的絕情,能夠這般的待自己。
這邊南潯帶著君凰上了畫舫,恰巧這時夜幕降臨,江麵上的風景越發美好起來。
畫舫緩緩地向前方駛去,水中波紋蕩漾,不多時開闊了起來,漸漸遠離了皇家園林,然後拐入了另一條河道,由江變成了湖。
這會兒入了夜,湖麵上畫舫越發多起來,還有一些小巧的烏篷船在其中穿行,畫舫之中歌舞升平,天空之中的皓月皎潔明亮,映在深色的湖麵之上倒是應了白月光這句話。
君凰和南潯坐在畫舫甲板之上,那裏擺了兩張軟榻,其中案台相連,君凰歪靠在軟榻之上,仰頭看著天空之中清冷的明月,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今日十五嗎?”君凰半晌之後愣愣地開口問道。
南潯聞言也抬頭看了看天空之中的圓月,明白了君凰所言,他搖了搖頭,“今日十六了。”
“原來是這樣。”君凰喃喃道,然後收回了視線坐了起來,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打算斟酒,南潯想要阻止,可他剛伸手就看到了君凰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君凰彎了彎嘴角,說道:“今日良辰美景,月光如霜,難得的美景,若是不喝點兒酒,倒是辜負了這般景致。”
南潯細想了一下,覺得君凰所言甚是,加之剛才便覺得君凰心情不是特別的好,便也就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君凰為二人斟酒,然後遞了一杯給南潯,自己捏著另一杯淺酌一口,這酒微辣,入喉卻帶著一股子醇香,倒是酒中極品。
喝了一杯酒,這時又起了一陣風,吹得闊袖搖曳,倒是心曠神怡,君凰嚐出了酒中的甜頭,便不願意停下來,連著竟是喝了半壺酒,南潯也沒能把持住,跟著喝了幾杯。
兩人將一壺酒喝完之後,都有些微醺,不過相比較與君凰,南潯好一些,平日裏他在行軍路上喝的都是烈酒,越烈越好,今日喝的酒卻夠醇,喝了後勁兒卻不小,這會兒子坐在月色之中,都有些意亂情迷。
君凰喝了酒,也沒了往昔的顧慮,站起身來幾次搖晃走到了船邊上,南潯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生怕君凰一會兒一個不小心栽下去。
“你小心一些,這會兒入了夜多少不周全。”南潯說道。
聞言君凰側頭看著南潯,她的臉上還染著酒後的紅暈,眼睛裏帶著幾分迷離,好似瀲這一汪春江水,看得南潯渾身一熱,想要靠近君凰,可是又害怕自己的一時衝動唐突了君凰,便隻是愣愣地站在一旁看著君凰。
這會兒風大,南潯酒量原本幾天,獵獵冷風一吹他已經酒醒大半,可君凰卻依舊迷離,她不太喝酒,自從中毒之後越發的不喝酒了,隻因為醫官都讓她不要喝,對身子不好。
君凰在船頭站了許久,南潯一句話也不說的陪著,冷風吹在人的皮膚上還是生疼,待得君凰酒醒一些的時候,畫舫也剛好靠岸,夜深了,湖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隻有幾個南潯的影衛站在那裏等候著。
下了畫舫,君凰和南潯並肩回到了客棧,南潯看著君凰進去之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去,君凰本就渾渾噩噩,回了房倒頭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