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橫抱著龍琴進屋的刹那,所有人的下巴幾乎都掉在了地上。
小五在短暫的詫異後,立即恢複了往日的鎮定與睿智,他對我說“趕緊放床上,小聰拿瓶水。”
小聰抄起礦泉水擰開蓋子說“澆他啊。”
“澆什麼澆。”小五推開我,把處於迷離狀態的龍琴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說“重兒,你把他嘴掰開。”
我覺得這太野蠻了,可還是照做了,說“別嗆死了。”
小五咕咚咕咚的把一瓶礦泉水直接就灌進了龍琴嘴裏,果然龍琴立即被他灌得直咳嗽,彎腰就要吐,我眼巴巴的看著,看得自己牙根都發酸,這時小五扔開空瓶子說“再拿一瓶。”
就這樣,他一氣灌了三瓶下去,龍琴幾乎要被他折騰死了,一副奄奄一息的德行。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五哥,他有病,你輕點。”
“什麼病?”小五問。
我也不知道咋解釋,可顯然小五沒有領悟到我話裏的精髓,開始猛捶龍琴的後背,龍琴被他敲得咚咚響,感覺脊梁骨都要斷了,不過也總算是吐出了點東西,小五胳膊一鬆,他就倒在床上不動了,臉色慘白,進氣少呼氣多。
“完了!你要把他弄死了。”我徹底蒙圈,小五卻很淡定的點了根煙說“死不了,他嗑嗎啡了。”
“啥玩意?”我難以置信,“嗎啡?”
這種東西在玩客圈裏可不常見,一般人都玩麻古或者溜冰,要不然就是打k,小五看著龍琴繼續道“而且他還沒少嗑。”
“那,那現在咋辦?”我問。
“隻能挺著,不過他剛才吐了點出來,可大部分還是吸收了,他現在藥勁已經過了,就剩下難受了。”
我同情的看著龍琴,真搞不懂他怎麼想的,難道非得嗑藥賭博才是我的圈裏人麼。我在他眼中就那麼墮落?
小五和小聰意味深長的對望了眼,就出去了,還把套間的門關上了。
我恍然如夢的坐在龍琴身邊,呆呆的望著他,終於明白他為何今晚如此不同了,那全是靠嗎啡撐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間小五他們還在鬧哄哄的耍錢,而我則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我覺得我要完蛋了,我跟他扯不清了,這孫子真是啥都敢幹,我該怎麼辦?
龍琴終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我餘光瞧見了,卻沒看他,盯著前麵的空氣發呆。
他扯了扯我的衣袖,很輕很輕,說“陳重。”
“你說吧,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