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就像現在,這件事不可避免地又被提了出來。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件事還需要她親自解決。
人人都說,血濃於水,這話果真不假。
就像現在,她真的無法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置之不理,雖然他們之間可能是算不上親厚,但是這邊那個不能影響她對他的關心。
赫連城到底還是那個最了解她的人,即便他們最近正處於這種變相冷戰的狀態,可是這並不妨礙他洞察一切。
蘇禾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赫連城見她情緒有些低落,不由得將她抱緊,輕吻她的側臉,一點一點地安撫著。
“蘇禾,你知道如果可以我是最不願意你回那個家去的。”歎了口氣,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入耳格外清晰:“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遵從你的意思,你誠實地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想認回他?”
“我不知道。”
“但是你的‘不知道’,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他的唇輾轉落到她的額頭上,停頓了許久:“比起你直接拒絕他,你的猶豫和斟酌,足以讓他高興。”
“蘇禾,回家吧,你的世界也需要父親這樣的角色,以前是我自私了,自私的認為這樣就可以保護你,自私的認為這樣你就會快樂,自私的認為……你的世界,隻要有我就好。”
蘇禾緊緊地環著他的腰,將自己埋進他溫暖的懷抱裏,吸了吸鼻子,她悶悶地說:“我是我走了,你怎麼辦?”
“傻了啊,我可以回大院住。”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著,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而且我的新娘子,不得從娘家迎娶進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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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回家的事情幾乎是板上釘釘了,赫連城家裏人關於她的事或多或少知道些,但是全家上下都心照不宣地沒有人提及這件事。
回家那天,已經距離新年隻剩下一周了,白國棟親自來接她,加長賓利前後兩輛車為她保駕護航,這樣的陣仗直接讓蘇大小姐拉下了臉。
站在白國棟麵前,蘇禾看上去笑意盈盈的說:“白叔,您有零錢嗎?”
白國棟被她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還是保持著慣有的風度,微笑著問她要零錢做什麼。
蘇大小姐當時心情很不美麗,隻能硬生生地從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回答他:“我決定打出租車去,這幾輛車,愛誰坐誰坐,我可不想讓人覺得我是土豪,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人包養了呢。”
白國棟被她說得略有些尷尬,但是麵子上還是得繃住,他看著蘇禾不太愉悅的麵孔,小心試探著問:“那大小姐的意思是……”
站在那裏猶豫了一會兒,她歎了口氣十分無奈道:“半個小時後我來這兒坐最前麵那輛,至於剩下那兩輛,您看著辦吧。”
蘇禾說完扭頭就走了,一點都不帶給人留麵子的,看上去既倨傲又無理。可事實上她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白國棟這些年在洪家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了,當初他就是黑道大哥蘇勁東的手下,如今又跟在洪雄泰身邊,可謂是兩代朝臣,說一不二。
據說在洪家,那三個子女都十分敬重他,但是蘇禾知道,與其說是敬重,不如說是懼怕。白國棟能這些年在洪宅占有一席之地,他的雷霆手腕不容小覷。
可是蘇禾卻不怕他,反而是要給他個下馬威。她能看出白國棟這個人對他並無惡意,可是她卻是最討厭被人安排人生的那種人。為了今後能和諧相處,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說,在辦公室又坐了半個小時後,她又下樓去了。
在看到門口孤零零停放的那輛車過後,她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還不忘了衝著白國棟露出一個極美的笑容。
“白叔,走吧,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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