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她不會回我身邊了(2 / 3)

蘇家玉驚訝於她的思維上的清醒。

她惦念著自己,惦念得很深,自己不管不顧,就來管她。

心裏的感動和內疚說不出口,就是為了該死的她,她才沒走成,以至於讓顧湛宇鑽了空子,受到那麼大的創傷。

蘇家玉控製情緒,整理思路,紅著眼說道,“我真的沒看到江城禹。當晚我除了想幫你套點情況,其實我主要是想看看他的耳朵後麵是否有塊黑色的痣……”

說到這裏,蘇家玉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決心,“卿卿,我和你說過我接近他也有我自己的小目的,你還記得嗎?”

雲卿皺眉回憶,慢慢的,點點頭。

“現在罪快定了,我可能無力回天必須坐牢,我就告訴你吧,耳朵後的黑痣屬於胎記,你知道小桃子的耳朵後麵也有的,我還說過將來要給她做激光,我腦子就那麼串聯了一下,當年那晚我不清楚那個男人是誰——”

“你懷疑?”雲卿凜了凜眸。

蘇家玉慘然一笑,“也許是天馬行空了,胎記這東西特殊部位可能遺傳,我才會突發奇想,我也沒有根據,還沒來得及看,我就被抓進來了。百分之九十是巧合吧,我隻是太希望小桃子得救了。”

雲卿卻頓然陷入了思索中,醫學上部分胎記是會遺傳的,這也不是空穴來風。

蘇家玉仍在搖頭自嘲,“不過我又不希望,江城禹的那樣的人,會是小桃子的爸爸,太壞了,而且我和他天南海北,怎麼想也不可能吧。”

“別過早下定論。”雲卿冷靜,前思後想,甚至微彎了彎唇,“不管如何這都是好事,好事,知道嗎家玉?”

“嗯?”蘇家玉有些不解,望著她,她那雙混沌的瞳孔仿佛變成了烏黑的珠子,在靜靜思量著一些計謀。

蘇家玉不了解,她的腦袋一向比自己聰明許多。

“卿卿,你是打算幹什麼?”

雲卿沒有多說,伸出手包紮嚴實的手,輕聲握了握她的手,“我找到突破口了,不管是不是,都可以先炸胡。目前,家玉,無論如何審你,你都堅決不要認罪,等著我,知道嗎?”

她的目光那樣堅定,一個女子的目光,溫柔而睿智,蘇家玉魔怔般,內心燃起希望,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可心裏疼疼的,“卿卿,我不想讓你這個時候還為我的事奔波,你的身體明顯受不了,你的精神看起來也不好,別強撐好嗎?”

雲卿用手肘撐著桌沿,支撐已經疲累的身體,斂下的目光陷入極度安靜,柔笑裏仿佛自嘲,“我放不下的,該我完成的事,我會完成,完成了就沒牽掛了,就,好了。”

她說得斷斷續續,聲音很低,蘇家玉一開始沒聽清,也沒理解。

等她捕捉到字眼,再去看她的眼神,蘇家玉心都驚跳一瞬,可從她呆滯的眼神裏,又好像看不出什麼。

雲卿起身,離開的很快,沒有給蘇家玉再多說什麼多問什麼的機會。

……

深夜,北仁醫院。

大病房裏,高懸的電視屏幕在播放新聞,沈青曄和秦律分別站著,身軀僵硬,神情緊繃而擔憂。

但是沒人敢去關電視。

因為病床上的男人睜著無神的黑眸,他醒了,他要求看的,一切嚴峻形勢,都赤/裸裸暴露在他眼底了。

空氣安靜的仿佛掉下一顆塵埃都聽得見。

新聞的法製欄目將整個工地案件的起因,最新進展播放完畢後,秦律擰著眉心的薄汗,立刻把電視關上。

沈青曄攥緊長指,兩人相視幾眼,才有些放慢的,小心翼翼的扭頭去看床上的男人。

床頭抬高了一些,他並沒有起身,喉嚨裏的管子撤掉了,下午才蘇醒的,可想見精神很差,瘦削了很多的臉廓,更似刀刻一般薄削,很憔悴。

“二哥,第二人格的事……你聽到沒事吧?”

沈青曄非常擔心,這是二哥的死穴,最忌諱被人知道的秘密,現在大肆渲染滿城風雨,輿論對他恐之不及,不知道二哥是否會一蹶不振?

秦律觀察著,低聲道,“其實墨沉,對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將你置於死地,這個時候你萬不能被刺激。”

“是啊!我現在總算明白千夜為什麼要搞十分不相幹的工地案件了,原來是要最後牽扯出二哥六年前的病症,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