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兩聲,很快就被人接了起來,賀天捏著手機,耳邊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他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居然這麼荒唐的,撥通了私人秘書的電話。
賀天閉了閉眼,眸子裏一片意味不明的情緒,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不著急,安靜的等待著賀天的指令。
半晌後,賀天才抬手揉了揉眉心,手背上的血跡已經幹涸,鼻息間仍舊能聞到一點不太濃烈的血·腥味。
賀天開口:“裴岸,去替我查一個人。”
上一次在酒吧包廂裏要了宋晚晚,他隻隨便查了一下宋晚晚的身份,一個一流大學卻家境平寒的大學生,幾乎一無所有,靠獎學金和打工維持生活,住在最破敗不堪的貧民區,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卻自甘墮·落,費盡心機的爬上了他賀天的床。
電話那頭,裴岸低垂著眉眼,麵色平靜無波的道:“是,賀總。”
賀天抓了抓頭發,眸子裏一片陰霾之色,“事無巨細,包括她見過什麼人,去過哪裏,以及在學校的所有情況,我全都要,明白?”
裴岸沉默了幾秒,“賀總,有一句話,我想要提醒一下您。”
賀天眉頭緊蹙,不耐煩的道:“我做什麼事,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做好你的本分。”
賀天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狹長的鳳目下意識的看向左側落地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麵下起了雨,窗欞上沾了不少雨水,雨珠順著玻璃蜿蜒落下。
他眉峰輕輕蹙著,腦子裏下意識的想到宋晚晚,他剛才說讓司機去接她,可那該死的女人居然拒絕了,這麼大晚上的,又下著雨,那女人會不會蠢到連車都不會打?
賀天浮躁的心情,突然變得更加浮躁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門鈴聲,賀天幾乎是嗖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掐滅手裏的煙頭,疾步朝著大門口走去。
等他走到了大門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著急過來開門。
該死!
賀天低咒了一聲,深吸了幾口氣,指骨分明的手指這才輕輕握緊門把手,一點一點拉開了大門。
大門拉開的那一瞬間,看見門口站著的那抹人影,賀天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幽深的眸子死死盯著大門前的女人。
宋晚晚渾身上下被雨水澆了個透,雨珠順著她發絲和老舊的衣服墜落,在門口已然落下一層淺淺的積水,而她身後,是自電梯口過來的一路蜿蜒的腳印。
賀天眸子裏擎著一片山雨欲來的冷戾,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下一秒,他一把拽住宋晚晚的手腕,女孩本來低垂著腦袋,拘謹的站在大門口,被賀天這麼一拽,她身體猛地一晃,險些被他直接拽暈了過去。
手指間傳來一陣異常的灼熱,賀天臉色更是難看,他冷笑一聲,“你就是這麼勾·引男人的嗎?宋晚晚,我倒真是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下·賤。”
他說完,猛地一把扯著宋晚晚進了門,毫不憐惜的將宋晚晚一把扔在柔·軟的沙發上,她身上還殘留著淋雨過後的水滴,身上的體溫也異常的灼熱,蒼白的小臉上浮出一絲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