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剖課(2 / 2)

“解剖學也是門單獨的學問,想要成為一名解剖學的老師,要學的東西也是很多的。”老師這麼說。

那當然了,就是他們這群中醫的小犢子,都要將一本一千多頁的書給吃透,更別說他們了。

仔細觀察便會發現,解剖實驗室裏有許多胚胎或畸形兒的完整標本,孤獨的躺在罐子裏閉著眼睛。

“毫無血色,像是一團死肉。”就連以身體柔弱著稱的姚貞都這麼認為。

“本來就是死肉。”郝金銀道,“人死了之後,靈魂大概很快也就離開這個世界了吧?”

姚貞透過玻璃櫥窗,看到胚胎玻璃罐上反射出自己的倒影,看得出神,“大概是吧……”

中國人傳統,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對自己的這副皮囊寶貝的很。

我們的老祖宗定下規矩,告訴我們死亡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屍首必須要非常完全非常幹淨的下葬,這樣才吉利,有甚者還要求屍體不得漂泊他鄉,必須要被葬入祖墳才行,這才有了湘西趕屍的說法。

我們的老祖宗在兩千多年前,並沒有這樣的觀念,認為人死之後,“可剖而視之”,使得我國解剖學在那個年代得以初步的發展。隻可惜,後來這項活動被嚴令禁止了。一轉眼便到了清朝,有了一位叫做王清任的醫生,不顧世俗,冒著砍頭的危險到亂墳崗裏偷無人認領的屍體拿去解剖研究,因而依據人體自身的解剖結構對古代醫學提出了諸多的更正,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們這回要說的,是另一個“傳說”。

據說各大醫學類院校中的人體器官標本十分稀缺,當然,也是有一些無償捐獻的材料,可惜大都是這些爹不親娘不愛的畸形兒和胚胎,最多,也就是那些出了車禍撞得七零八落的屍體,家人一狠心,給捐了,其他正常死亡的全人,難分難得。那麼問題就來了:這麼多標本到底是哪裏來的?

死刑犯?

說到死刑犯還有一段趣事。

聽說當年死刑犯能夠被用於醫學研究時,在死刑場附近總能看到一輛輛救護車,就等著槍聲一響,大家就像高中生下課拿飯盒搶飯一樣,餓虎撲食般的衝進刑場裏搶屍體,哪家醫院哪所高校跑得快,那屍體便是他們的。

但這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死刑犯大都不是這樣的結局。

據“有關人士”小道不可靠消息透露,這些屍體有一部分是火葬場裏來的。

無人認領的屍體?

不是。

有些火葬場作者不可告人的勾當,實行不透明管理,親人前手將屍首推進去,他們在後麵又將屍體拉走賣掉,那些最終你抱走的骨灰,很可能並不是你家人的骨灰,至於是誰家的,是一個人的還是好幾個人的,估計連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聽上去荒唐,可細細想來,並不是不可能。

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死了便是死了,真的不再與活著的人有任何瓜葛了,所以,在身邊人活著的時候珍惜生活,有些事情,還是莫要較真的好。

醫學生的解剖課可不是觀光遊覽這麼簡單,他們需要從最初的骨頭學起,從單獨骨頭的形狀辨認這塊的名字叫什麼,還要學會區別男女,課下裏需要用笨拙的筆尖盡可能精準的畫下今天所學過的所有骨頭交給老師看,老師點頭覺得過得去,這才算數。

“不會畫畫的大學生不是好醫生啊……”坐在解剖實驗室的鋁合金板凳上的香磷抬起頭扭扭脖子,她又嚴重的頸椎病,高考複讀時候落下的病根。

另一邊是拿著2b鉛筆專心致誌比劃著畫長骨的韋雪,盡管香磷就在她身邊,她就好像是沒聽到似的。

“這才是畫畫的最高境界呢。”馬多崇拜道。

“她那是學過素描,和咱們不是一個級別的。”香磷撇撇嘴,低頭看馬多的畫,驚奇道:“你畫的也不錯麼。”

“我這是隨便亂花的,可不能跟人家比。”

香磷點頭,“是啊,咱們是一群啥都拿不出手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