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幾乎貼近她的臉龐,清晰的能看見毛孔。
盛曉星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呼氣。腦袋“嗡”的一聲,頓時整張臉都如同充血一樣通紅。在他靠近的一刹那,盛曉星感覺心髒都要停止了。
“會計部開會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他突然開口。盛曉星在怔愣之後。心底油然而生濃烈的恥辱感。
這是什麼意思,特意來嘲笑她的?
狠勁推開他。盛曉星的心沉到了穀底:“不是我的問題。是有人動了手腳。”
紀元白看著她緊盯自己的眼神,不知為何竟然把藏在心底的話脫口而出:“不是我做的。”
此言一出,饒是盛曉星。也愣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不是紀元白做的,能在u盤裏動手腳的,她唯一能想到的人選隻有秦秀婉。不過她沒打算說出來,沒有證據。就算說了。也隻會和以往無數次一樣,自取其辱罷了。
看盛曉星默然不語。紀元白以為她並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這段時間以來心裏不斷升騰的煩躁不安已經在此刻達到了臨界點:“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會相信?”
盛曉星看著他難得焦急的眉目,突然間覺得諷刺。
他也會有怕被人誤解的時候嗎?
“你沒有必要和我解釋什麼。反正我相不相信,你也不在乎。”盛曉星勾了勾唇。“就如同你也從來不相信我一樣。”
看著她冷漠的眉眼,紀元白如鯁在喉。許久才沙啞著嗓音開口:“你恨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
“不恨。”
盛曉星的話,讓紀元白的瞳孔迸發出光芒。
“生命太短暫了,沒時間恨一個人那麼久。”盛曉星淡淡道,平靜的看著他,“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感情,隻想要回安安。”
她往後退開:“所以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也不要再私下找我了。”
說完,盛曉星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紀元白的眸光,一點點暗沉下去,忽而大跨步的朝著公司外走去。
從公司到家短短十五分鍾的路程,紀元白卻好似度過了一個世紀。
他滿腦子都是盛曉星的臉,她說話時的神情,冷漠的眼神,和往日她笑起來看他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心裏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往內突突的灌著風,卻無論用多少東西,都填補不上。
回到家中,紀元白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保姆。
他剛才在公司外聽到了盛曉星打電話,似乎是關於之前在秦秀婉飯菜裏下毒的事情。他以前從沒有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實性,哪怕他心底對於爺爺找人對盛曉星嚴刑逼供有不滿,最後還讓警察放了她,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有去想,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盛曉星做的。
這件事有蹊蹺,那麼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將飯菜端給盛曉星的保姆。
“張嫂?”
第一次,張嫂沒有回應他。
紀元白從樓上走到樓下,沒有看見張嫂的影子。
早上出門時,張嫂還準備了早餐,但現在人已經不見了。
她的房間空空蕩蕩,一向整潔幹淨的臥室,此刻亂糟糟的,衣服和存折都不見了,看來是匆忙間整理東西後離開的。
如果說之前紀元白還隻是懷疑,那麼現在張嫂的失蹤,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下毒的事情和她脫不了幹係。
可張嫂是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消息的?
紀元白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很快拿到了張嫂老家的地址。
就算要走,也會帶著家裏人一起走吧。
然而他沒有想到,剛到張嫂家門口,映入眼簾的,就是滔天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