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雪,你今天吃飯了嗎?”趙麗端著杯子,以防被她搶走。
“這根吃沒吃飯有什麼關係呀?”茹雪努努嘴,為了這頓美味。她可愣是沒吃飯。為的就是現在能大吃一頓。
“這個是冰做的,吃不飽。你不吃飯,一會兒吃那麼多冰下去。怎麼受得了?”趙麗有些生氣,這孩子實在是太沒出息了。見到吃的就走不動道。
“沒關係啦,給我嘛……”茹雪做出一副哀求的模樣。
“那不行,今日你沒吃飯。那就等你吃了飯再給你做,這個拿去給麗娘吃。”趙麗聳聳肩膀將被子抱走。
“麗兒姐姐,姐姐就給我嘛。”茹雪最後麵不依不饒。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大堂。卻見大堂裏兩個男人一站一坐,注視著趙麗。
炎天恨看著她手中的杯子,也就隻有她才能做出這麼精美的東西了吧。
趙麗停下腳步,與那名坐著的男子對視數秒,便移開視線。
“麗兒姐姐。”茹雪扯扯趙麗的衣袖,自己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喲,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啊,我這酒館生意還真是好起來了嗎?”麗娘從後院出來。
“茹雪,我們上去吧。”趙麗摁住心中衝動,轉身上樓。
“曦兒!”
一聲喊叫,趙麗多想回頭。但是卻不得不加快腳步地走。這個聲音太有磁性,她怕一回頭就再也轉不過身。
“為何見到我卻裝作不認識我?”炎天恨一個閃身過來擋住她的路。
麗娘想要阻止卻被無羽攔下了,趙麗沒有開口,麗娘隻能幹看著。
“你認錯人了。”趙麗無論對誰狠心,也無法對眼前這個男人狠。能做的,就是盡量保持著距離。
“曦兒,之前是我不對。跟我回去吧。”炎天恨要牽住她的手,卻被她巧妙的避開。
“公子請自重。”趙麗聲音毫無情感,那是因為沒有人看到她眼底裏的難過。
“曦兒?”炎天恨眉頭緊鎖,他和她之間,何時變得如此陌生?
然,他忘了。造成一切的是他。
炎天恨見她手中杯子盛著的東西,笑道:“曦兒,你那麼久以來隻為我細心做過一道美食呢。”
趙麗心頭一驚,是那晚的蛋糕。
那是自己細心做的,可是他卻沒有尊重她的成果。一句誇獎也沒有。
“麗兒姐姐,我們回房。”茹雪在兩人之間擋住。
“嗯。”趙麗點點頭。用餘光甩給麗娘一個眼神。麗娘會意的微微頷首。
炎天恨聽到“麗兒姐姐”四個字的時候有些頓。
趙麗繞過炎天恨往房間走去。她不想再與他有瓜葛了,不管心中是否不舍。那是她承諾過的,今後一心一意侍候餘子清,伴他左右,別無他想。
“曦兒!”炎天恨反應過來,想要追上去,卻被鎖在門外。
“麗兒姐姐,你沒事兒吧?”茹雪擔心道。
“我沒事兒,不打緊。”趙麗話雖如此,但眼中早已溢出淚水。
那個是她所愛之人,又怎麼會關係呢?隻是如今絕不能心軟!
一旦心軟,那便又負了一人。
雖與餘子清相識不久,但是彼此交心。他對自己的好炎天恨如何都做不到。
就算自己不愛他,可是那樣的好,她也無法拒絕。更不能拒絕。
一旦拒絕了,便不再是男歡女愛之前的情事。而是生死一線的存亡!
“天恨哥哥變得好憔悴啊。”茹雪隔著門,望著外麵。
天恨哥哥,你不要怪茹雪。是你之前先負了麗兒姐姐的。不是茹雪不幫你。
雖然茹雪很希望天恨哥哥和麗兒姐姐在一起,可是事實證明能夠真正保護麗兒姐姐的隻有餘哥哥。因為餘哥哥可以為了麗兒姐姐以心相換,可是天恨哥哥卻做不到。
“炎公子,多日不見,您倒是風采不減啊。”麗娘上來請他下樓。
炎天恨無話。
“對了,趙姑娘過幾日就要在小店舉行婚禮了,到時候炎公子可要賞光啊。”麗娘故意在他麵前提起這件事,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我不認識趙姑娘。”炎天恨冷冷開口。眼睛一直沒離開趙麗進去的那間房。
“喲。”麗娘故作差異。解釋道:“我口中的‘趙姑娘’就是您口中的‘曦兒’啊,別告訴我您不知道啊。”
“你說什麼?”炎天恨眼神變得淩厲,他在意的不止是“趙姑娘”這三個字。而是之前麗娘所說的要在這裏舉行婚禮。曦兒要嫁給誰?
“我說趙姑娘就是玥姑娘啊。”麗娘毫不介意多給他解釋一遍。
“你說曦兒要成親?和誰?”炎天恨激動的要站起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成親當天不就看見了嗎?”
“什麼?”炎天恨一拍桌子,情緒當場失控。曦兒怎麼會嫁給別人?她不是……跟自己在一起了嗎?
“炎公子,可要控製自己。這裏不是京都,可由不得誰在這放肆!”麗娘警告道。上一次在這裏動手,就毀了不少家具。這一次,可別想這樣的事情在發生了。
“那又如何?”炎天恨凶狠的目光停在麗娘身上。
“不如和,隻不過孰輕孰重,炎公子還是要掂量清楚的。”麗娘道。
“你……”無羽正要上前卻被攔住。
“無羽,不得無禮。”炎天恨摁住心中怒火。他怎麼忘了,這個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
“小二,帶炎公子去客房。”麗娘高聲喊道。
“來勒!”小二跑出來,接到麗娘的一個提示。一拍袖子將二人引上遠處的客房。
麗娘歎口氣,終於打發了。還真是冤家路窄,一來就來了兩個。這下安排得遠遠的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老板娘,這下要是餘公子問下來,可怎麼好?”之前那個“酒缸哥”跑出來問。
“瞧你那點兒出息。”麗娘嫌棄的看著了酒缸哥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酒缸哥站在那裏有些奇怪,自己很沒出息嗎?
茹雪喝完了冰花便自己回房間去了。隻剩趙麗一人在那。
蒼瀾山禦劍閣內,女子與男子初次見麵。
趙麗頑話說要他娶她,如今還是記憶猶新。
那日,就在這裏。他說他會娶她。
可如今,她要嫁了,卻不是嫁給他。
“我不能再想了,不能!”猛地搖頭,若是再想下去,恐怕她會控製不住自己衝出去找他。
在枕頭下拿出玉笛。
她要見餘子清!
朝飲白露,夕眠蒼霞
我隔川唱一宿天涯
長了守候,消了年華
一杯月光盈牽掛
故裏天青,月籠人家
我聽春風吹醒桃花
撫了枯榮於劍下
一繪百世入芳華
為誰烹過茶
我入過誰的話
琴聲它幽幽數載,未停歇
傾訴與你的訣別
酒館內皆傳遍了笛聲,其中一是摻雜著絲絲悲意。
炎天恨坐在坐在房間內,亦是將這美妙笛聲聽進心裏。他又如何讀不懂她曲中之意呢?
方牧笙站在窗口,他從不知道曦兒會吹這樣的曲子。甚至曦兒在他記憶中根本就不懂音樂。可是這個聲音的確是從她那個方向傳來的。難道自己,真的不夠了解她?又或者說時間改變了她。
麗娘酒館中飄蕩著笛聲,忽然,笛聲停了。
趙麗見餘子清進來,放下笛子,注視著他。希望自己不要在想那麼多不該想的。
方才吹笛之時,腦子裏全是炎天恨的身影。如今近在咫尺卻不得訴以衷腸,唯有《咫尺相思》。
餘子清看見的是一個臉色蒼白但滿布淚痕的小臉,心頭一驚。是有多難過,才能吹出那樣動人心脾的憂傷曲調?
“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事,就是想見你。”趙麗深呼吸,阻止自己的思緒。
“是因為他?”餘子清在她身邊坐下。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平時的牽手也沒有。
“嗯。”趙麗並不吃驚他為何知道。
這孟鎮屬於梨山宮範圍,一點風吹草動自然瞞不過他。
“見了他,很難受嗎?”餘子清有些懊悔,他不該讓他來。應該在發現他的時候就截住他!
“對不起。”
“為何說對不起?”
“我曾答應過你,今後別無他想,可是如今。”趙麗道出心中之事。
“我說過,我不會逼你。”餘子清和聲道。
聽他一說,趙麗心中愧疚更加。要愛的多深才能如此去包容呢?
“謝謝你。”趙麗如今能說隻有這三個字。
“我可不怎麼愛聽你說這三個字,換一個吧。”餘子清半開玩笑的說。
趙麗低下頭,那三個字,她無法對他說出口。那是曾經為他準備的,雖然也未來得及說出口。
“跟你開玩笑呢。”餘子清解釋道。
趙麗不覺中又掉下眼淚。曾經她是多麼的想對他說那三個字。
可是卻再也沒有機會對他說出口。這三個字將要鎖在心底裏最深的抽屜裏再也不會拿出來。
“再哭就不漂亮了。”餘子清伸手為她拭淚。
溫暖的手在趙麗臉上輕拭,好溫暖。好親近。
“別哭了。”餘子清溫聲安慰。
趙麗心中感動,若換做別的男人,自己的未婚妻竟為別的男人在自己麵前流淚,怕早就情緒失控。更甚的可能會大打出手。
能想他這樣細心安慰的,能有幾個?
隻怕是炎天恨也未必做得到……
“以後不許你再哭了,你的眼淚太珍貴。”餘子清心疼的看著她微紅的雙眼。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你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如沐春風。但是請你原諒我心中含有雜質。”麵對這樣的好,趙麗無法再欺騙他。
“沒關係。”餘子清不想再看見她哭。他寧願替她痛,可是,誰能證明他此時不是比她還痛?
趙麗抓住拂在自己臉上的手,止住的眼淚,再次落下。
誰知道這一次的淚珠,是為他而流。
“我趙麗今日起誓,今生今世伴你左右,永不離棄。”趙麗哽咽聲音讓餘子清無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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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來得有點晚,因為想給大家最好的。敬請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