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東京,為什麼?”牡丹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夜錦衣,不解地開口。
夜錦衣側頭看著他,不屑地笑了笑:“你需要知道原因嗎?”
“那為什麼把我留在這裏,不是說要我跟著你嗎?”
“你不問我把你留在哪裏?”夜錦衣轉身走近牡丹,伸手將她亂了的碎發綰在耳後,湊近牡丹的耳朵,輕聲道,“如果把你留在嶽雲山莊呢?”
“為什麼?”牡丹猛地往後退了幾步,緊蹙著眉,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為什麼要把我留在嶽雲山莊?”
夜錦衣淺笑著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既然是你自己的劫數,那就別逃避。”
“慕雪翳會來接你,他隻知道你是我救的一個姑娘,其餘的,看你自己。”夜錦衣走到門口,微微側頭,“照顧好自己,牡丹姑娘。”
天氣很晴朗,雖然是秋天,但也因著空中的太陽而不至於太淒清寒冷,柔和的陽光灑在院中,但夜錦衣隻是恰恰站在沒有被太陽照到的地方,似乎他本就應該就是一個在陰影和黑暗中生存的人。
他安靜地站在那裏,轉著手裏的扳指,看著一旁的一池碧水,他的身旁是同樣看著那一池碧水的宮酌酒。
“我知道你不會在這裏待太久。”宮酌酒緩緩開口,眼裏盡是寂寥。
“你覺得我會因為你是被人蒙蔽而對你手下留情嗎?”夜錦衣垂下眼,盯著手指上的扳指,看起來很不在意的模樣。
“不,我從未這樣認為,一個沉寂十年的複仇者,一旦出手,便不會留下絲毫餘地。我隻是知道我還有價值,你不會這麼快殺我罷了。”宮酌酒轉動著手裏的念珠,目中並沒有一絲的驚懼,而是釋然。
“既然如此,我相信宮前輩會在這裏等我。”夜錦衣側頭看著宮酌酒,因為太陽的移動,有一絲陽光恰照在夜錦衣的那半張麵具上,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宮酌酒轉身,坐在一旁的桌上,將桌上的酒杯倒滿,伸手示意請夜錦衣坐下,將一杯酒推到夜錦衣麵前:“宮某看透世事,卻隻有一件事情未了,請夜公子務必成全。”
“你是說宮小姐?”夜錦衣坐下,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我說過以前的事情與宮小姐無關,我不會為難宮小姐。”
“繁羽是我的獨女,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我希望夜公子帶她走。”宮酌酒緊盯著夜錦衣,像是一定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我帶她走。”沒有絲毫猶豫的,夜錦衣便說出這句話,卻又不假思索地接著說,“但能帶走她一輩子的人絕不會是我夜某,但宮掌門大可以相信,我不會讓宮小姐受到任何傷害。”
夜錦衣似乎很是著急離開東京,一日之內,便送牡丹去嶽雲山莊托付給慕雪翳,帶著宮繁羽和玉千樓一起離開了。
宮繁羽從小到大從未離開過青越門,更未離開過自己的父親,她也並不明白宮酌酒為什麼要讓夜錦衣帶自己離開,她知道父親並不會害自己,所以她沒有絲毫懷疑地跟夜錦衣,隻是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宮酌酒,她擔心,因為宮酌酒的身體並沒有養好。
“宮小姐不必擔憂,我走前已經留下了補元氣的藥方,宮掌門定會無虞。”夜錦衣看出宮繁羽此時的擔憂,開口寬慰道。
“那父親為什麼要我離開?”
“東京是個是非之地,或許宮掌門想讓宮小姐出來散散心,再或者是想給宮小姐尋一門好親事。”玉千樓淺笑著開口,說話間還掃了夜錦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