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蒼胥走在前麵,黑色的衣袍寒風裏抖動,祭謠抱著孩子走在後麵,盯著蒼胥的衣袍的,強忍著什麼。玉秋羅和夜未白安靜跟在後麵。
蒼胥一直走到了誅神台,才回頭,已經淚流滿麵:“要等我。”
祭謠哭著點頭:“我會去找你的。柳絮紛飛的季節,亭林湖邊。我等你。一定要來。華陽蒼胥,你一定要來。”
祭謠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走到誅神台的上麵,盤腿坐了下來。女媧大神親臨,降旨,“誅殺!”
祭謠看著天雷在蒼胥的上空滾動。散魂鞭在執行的神者手中,祭謠感覺自己會再也見不到到他了。
“執行!”
祭謠連忙把孩子塞給玉秋羅,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擋在蒼胥的前麵,撲在蒼胥的懷裏,蒼胥睜開眼睛,看見祭謠一臉痛苦嘴角掛著血滴,他連忙將祭謠扶起:“你在幹嘛?”
祭謠哭著說:“疼.....”
蒼胥看見祭謠模樣心疼的擦著她的眼淚:“疼你還撲過來?”
祭謠抱住蒼胥:“每次你承受各種無法忍受的疼痛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從來不知道那些疼痛的滋味,是怎樣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折磨。我想知道。”
蒼胥說:“疼是男人該受的,你這女人,總是讓我不放心。”他對夜未白說:“把她帶下去。”
“我不!”
蒼胥說:“我們昨夜不是說好了嗎?”
祭謠淚如泉湧:“我後悔了,我要陪你一起死。是我的錯,為什麼要你來承受?”
蒼胥撫摸著她的臉頰:“殺人的是我,不是你。回去吧。記得等我。”然後示意夜未白將祭謠帶走。
夜未白拉起祭謠:“主人,走吧。”
祭謠拚命掙紮:“不,我不走。”
蒼胥別過頭不去看她:“快拉下去。”
夜未白攔腰將祭謠拖了過去,祭謠看著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蒼胥的身上,她尖著嗓子喊著:“華陽蒼胥,我愛你。山崩地裂,神形俱滅,無懼無悔,生生世世。我等你。”
蒼胥在微笑中灰飛煙滅在陽光的溫暖中,一直溫柔的他,也是溫暖的死去。
祭謠昏倒在夜未白的懷裏。
祭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以後,她側過頭就看見玉秋羅在悉心照顧浮生,而夜未白則和池兒上躥下跳的玩耍。
“祭謠,你醒了?”
祭謠循聲看去,“聖姑?”
聖姑點點頭,黑色的頭發,年輕的臉頰,雖然和原來的聖姑一模一樣,卻不認識自己了,“我是新的牧使。”
祭謠微微的笑了。
新的生活開始,蒼胥,我在等你,從這一刻開始,直到我們相遇。
【祭謠,後來】
暮河還是沒有找回自己的記憶,他不再認識我和暮野,也不認識池兒,一個人不知所蹤。聽說他削發為僧。也許,這是對他最好的結果了吧。
暮野專心修煉天玄之術。他現在是巫護的族長了,也是天玄祭司。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的是,暮野終身未娶。而我呢,也不僅僅是巫靈大人,還是地葬大人。看來巫護太缺人了。長老們還是依舊冥頑不靈,老古板。
夜未白說什麼都不肯回白虎族當他的族長,所以他哥哥也就做了順水人情,自己做了族長。夜未白還很委屈的說:“他就是自己想做族長,假惺惺的來請我,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剛說完就遭到了玉秋羅的嫌棄:“你要覬覦你們小白虎族長的位置,就回去唄。我們都不會留你的。”
玉秋羅,還是老樣子。於我,竟然無比自然的過渡成我還是祭謠時候的狀態了。毒舌,冷傲,一副先知的姿態。最近我在籌劃把這個老太婆嫁出去。有沒有覺得她和未白很般配?讓她聽到一定會要怒發衝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