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謠陷入了解封,生命的體征漸漸消失。蒼胥抱著祭謠痛苦的哭號,玉秋羅和夜未白也忍不住掉起了眼淚。

他們都弄不明白,祭謠和木謠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當祭謠回憶起最後一個畫麵,心髒開始迅速有力的跳動,蒼胥因為心中悲痛沒有察覺。祭謠原本耷下來的雙手一下用力握緊,前世幾百年的靈力也隨封印釋放。她的靈力外溢,氣力將蒼胥,玉秋羅和夜未白彈至幾米外。祭謠被氣蘊托起懸在半空,蒼胥他們緊張的看著祭謠。祭謠猛地睜開眼睛,眼睛不再是原來的黑色,而是變成黃褐色的蛇瞳,她嘶吼了一聲,靈氣傳至身體每個角落。頭發從發根開始變回黑色。雙腿慢慢變虛,然後又變實,成為一條修長白色泛著銀光的蛇尾。隨著雙腿改變的還有原先黑色的祭司衣袍,眨眼間變成白色,滾繡著銀色的蓮花和梵文。

是洞內纖弱的枯草有黃色變作綠色,堅韌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朵朵顏色各異的碎細的小花,讓整個陰暗壓抑的禁地,有了前所未有的生機。

祭謠從氣蘊中變成站立,念起了萬物修。既然這場災難由我而起,就由我來結束吧。洞外的死傷的人像是被時間倒退,傷口愈合,每一個人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竟在同一時刻醒來,暮野、長老和護族醒來的片刻之後,就趕緊跑進禁地,就看見女媧後人漂浮在半空中,禁地飄蕩著無數的生元。大家目瞪口呆,都是第一次看見女媧後人的真身。包括蒼胥。

大家短暫的驚愕之後,紛紛回過神來,想起此行的目的。此時的蒼胥流著眼淚癡癡的看著懸在半空中的祭謠。玄虛宮的掌門大喝一聲:“魔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蒼胥不為所動,隻是癡癡的看著祭謠。她是那麼的純潔,無暇。一如初見。你是真的回來了嗎?木謠。

魔使四人死死的護住蒼胥,不讓眾人靠近蒼胥。玉秋羅憂傷的看著蒼胥。

夜未白問:“他為什麼不再反擊了?他剛剛不是還很橫的嗎?”

玉秋羅掩飾不了眼睛裏閃動的淚花:“因為,主人回來了。”

夜未白抬頭看著還在覺醒中的祭謠:“所以呢?”

玉秋羅深吸一口氣:“所以,死了也甘願吧。”

暮野問:“為什麼?”

玉秋羅突然想起如文玉般的蒼朗,也許他已經喝了孟婆的湯水,她噙著眼淚和微笑:“因為無法阻止的相愛。”

暮野還沒有到接受命定緣分的時候,似懂非懂:“原來,男人在愛女人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玉秋羅笑了:“你是做不到蒼胥大人的半分的。我們,都做不到。這一世,太短了,又太長了,誰能,都給一個人呢?”

暮野說:“不明白。”

夜未白說:“也許你很快就明白了。”

暮野把目光留給了暮河,不再吭聲。

暮河在人群中廝殺,因為大地靈力的覺醒,死去的人會不斷的痊愈醒來,再重新投入戰鬥。魔使四人不敵蜂擁而上的眾人。蒼胥被玄虛宮的5位劍仙團團圍住,魔使想要來救援卻被玄虛宮眾弟子糾纏住。

蒼胥喪失了所有的鬥誌,他的眼裏隻剩下覺醒中的浮木謠。他一動不動,死死的看著浮木謠,眼淚不斷的滑落。玄虛宮的劍仙相視一眼,使出了5星盤月,亂箭穿心。蒼胥,微微笑著吐出一口鮮血,緩緩的倒在地上,依舊不願把視線移開。

就在這個時候,祭謠感應到了蒼胥的疼痛,微微的蹙緊眉頭,睜開眼睛,看著人群,最後眼神落在蒼胥的臉上,柔情似水。她從空中落下,蛇尾重回人腿,瞳仁重新變成黑色。一襲白衣,與蒼胥初見無異。蒼胥顫抖著聲音:“木謠.....”

祭謠忍不住眼淚,跪在地上扶起蒼胥:“嗯,是我。不要再找了。浮木謠是我。上官祭謠也是我。都是我。我一直都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蒼胥啊,對不起。這麼久了,讓你找了這麼久,害你變成今天這幅模樣。都是我的錯。你為什麼不肯放棄我呢?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偏執?我怎麼值得你這般付出呢?”

蒼胥緊緊的抱住祭謠,“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祭謠運力輕輕的將手附在蒼胥的胸口,傷口迅速的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