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謠吃力的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夜未白掙紮著站起來,走到祭謠的旁邊扶住她,祭謠衝著他笑了笑,神情淒愴而蒼白。
蒼胥癡癡的看著浮木謠,伸出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描摹著浮木謠的臉龐。
【蒼胥】
幾百年以前,我還是寒淇宮的劍仙,華陽蒼胥。
那時候,我還在為蒼朗執意去黃泉渡化亡靈而惱怒。因為那個江南女子,蒼朗竟然去做了執燈閑人。隻為見那女子魂靈一眼。
什麼是****?我無從得知。
曾經聽寒淇宮的宮人多嘴,說我是無情之人。
是啊,我是個無情的人。活了幾百年,是有悲憫,沒有情。師傅說,那是大愛。我卻心知肚明,那根本不是愛。我的心髒空蕩而缺失的,活著。
直到,瘟疫在人間土地上泛濫,黃泉亡魂驟增,我奉命醫救世人。我不是醫仙。而是劍仙,但是有些東西不能違背,我孤身投身人間,救苦慰世。
在亭林鎮。我遇見了浮木謠。
一襲白衣,滾繡著粉白色的花瓣,烏黑的長發鋪在她的後背,偶爾有幾根發絲飄起。她有一雙幹淨無意的眼睛,有條不紊的診治著病危的人群,她身後的族人們恭敬而謙和的忙碌。我傻傻的站在門扉外,忘記進去,也忘記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發現站在門外的我。她站起身,朝我款款走來。
她打量了我一下:“閣下,好像不是人類。”
我咳嗽了幾聲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但是在沒有說話的時候,我的臉已經通紅,“我是,上麵派下來,救世濟人的,寒淇仙人。”
浮木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神情有些可愛。她的眼睛總是含著水,不言語,滿是柔情,卻又滿是疏離。長長的睫毛微微低垂,我癡癡的看著她。浮木謠抬起頭微微一笑:“如此,你我二人合力,應該能早日將瘟疫驅除。”
我傻傻的點點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致不過如此。
浮木謠歎了一口氣:“你這人,如何成的仙?竟呆成這般地步!”
我反應過來:“啊,實在抱歉,在下失禮了。在下華陽蒼胥,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浮木謠莞爾一笑:“我叫浮木謠。”
“姑娘,好像也不是人間女子。”
浮木謠猶豫了片刻:“嗯,既然你也不是人類,那我不妨就告訴你吧。我是女媧後裔。”
我恍然大悟:“女媧後人?”
她笑著點點頭,將我引到院子裏。指著她的族人:“這是巫護的護法們。”
我點點頭,但是感覺應該說句話,正好覺得,他們掛在腰間的清鈴,隨著走動不斷的鬧響,於是就說了:“哦,你們的鈴鐺真響。”
浮木謠被我噎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被氣著的貓:“你.....”
我沒有反應過來,問:“怎麼了?”
浮木謠無語的歎了一口氣:“沒事兒。”然後故意使勁搖了搖掛在腰上了鈴鐺。我挑了挑了眉毛,不知所以。
我聽見浮木謠暗暗的說了一句:“呆仙。”
後來沒過幾天,她就明目張膽的叫起我“呆仙”了。我剛想反駁,可是一看見她調皮的摸樣,就說不出話來。好吧,呆仙就呆仙吧。你開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