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你多好啊,還給我做衣服。”
幹咳,掩飾眸中的不自然:“是母後,而且你明天要回家省親,所以。”
昒昕全然沒有聽清他說的話,忍不住問道:“今日下朝無事?怎麼不見你似以往那麼忙?”
“父皇壽辰接近,大小官員前往天配城迎接各國使節。”語氣平淡,似在談論晚餐的菜單。
“父皇的壽辰?”昒昕將衣服放下“我們給父皇送什麼做壽禮?”
熵明太子微微皺眉,以往父皇的壽辰這個作為主角的帝王都不曾出席,各國使節前來也隻是走走過場,宣誓對延潮的效忠。不知今年來的會是何人,多事之秋,隻怕要有大的動靜,沉思半晌開口道:“犯我帝國者,雖遠必誅。”
昒昕不悅,將衣服一股腦的攤在床上:“既然無心聽我說話,你還來找我作甚?”
太子一怔,想起她方才的問話有些赧然,最近確實有點神不由心。一向繃緊的神經還是沒有習慣鬆懈。抬頭望向身邊這個小鳥一樣帶著任性的女子,微微撅嘴顯得有些不悅,叉腰看著他,那種你很可惡的眼神表露無疑,笑著將她攔腰攬住:“我們不必給父皇準備禮物,你不必為難。”
“這怎麼行?”昒昕皺眉,順勢坐在他的腿上:“待我回來就為父皇準備壽禮,身為你的妻子做這些是應該的。”手指劃過那人蹙緊的眉心,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那份執著的迷茫仍在蔓延:“昶為什麼要這麼辛苦?”
為什麼?為了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嗎?華麗背後的腐朽隻怕再也掩飾不住了吧?國庫的空虛,軍隊的薄弱,他一手培植起來的意念會在黎明破曉前崩塌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嗅著她發上的清香,這個抱在懷裏如此真切的女人也是他最想保護的。
昒昕有些不自然的在地上搓了搓腳:“明天出發,後天,大後天。三天吧。”小心抬頭看他:“三天好不好?”
反身將她按到在床上,禁錮在身下,呼吸貼近她的耳垂,這個惡魔一樣倨傲的太子如此宣誓道“明天下午天黑之前我去接你。”
“不!我自己會回來,你不用接!”一如既往的反抗他的自作主張,抵上他結實的胸膛:“色狼,現在是白天,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雖然如此回答,那個太子卻將唇帶著蠱惑的味道深埋向她的頸項,濕滑的舌頭舔過柔嫩的肌膚,燃氣一簇火焰,響起一聲低喃。
“昶。”有些情不自禁的攬上他高貴的脖頸,仰起頭,呼吸有些紊亂:“三天,就三天。”
抬頭吻上她顫抖的睫毛,那雙犀利的丹鳳眸子閃過一絲得意:“那兩天,而且愛妃還要做點討為夫高興的事。”
“你可惡!”狠狠一口咬上他彎起的嘴角。
“太子殿下!”
鬆開懷裏的人,擦擦嘴角淡淡的血跡,冷然道:“何事?”
立在簾外的齊嬤嬤稟道:“長紹大人說有重要的事請太子殿下定奪。”
昒昕飛快纏到那人的身上:“三天就三天。”
有些無奈的順順她微亂的頭發:“兩天不願意的話那就一天。”將撅嘴生氣的美人攬進懷裏,高聲道:“讓他進來。”
不一會,簾外便響起近侍長紹的聲音:“主子。”
“嗯?何事?”
“主子,左相大人讓人傳話過來,夜琉的使節到了,是夷鈞王子。”
“夷鈞?”鳳眸微眯,帶著危險的氣息:“還有呢?”
“夷鈞王子帶來兩千奴隸。”
兩千奴隸?數目可真夠龐大,原因有二,要麼是夜琉國已經足夠富庶,兩千奴隸對他們已經不算什麼;要麼就是夷鈞另有所圖。
無論是哪個原因都不是他所樂於見到的,自他懂事以來,對夜琉國經商貿易的限製從未鬆懈,那麼隻有第二個原因了。
“將那兩千奴隸留在天配城,沒有我的命令禁止進入帝都,更不得讓貴族分配,由鴻臚寺看守。”
“是!主子!”長紹領命退下。
昒昕見他神色凝重,眉心又糾結在一起,心疼的印上一吻:“終究有一天昶會因此累垮,還不如就此放手不管。”
多少人在意的隻有自己的利益,朝堂後宮,都是墊著無數虛榮極力攀爬的人。哪怕是母後,在意的也是這個國家,誰會真正在意他呢?隻有身邊的這個女人?
“此生定難負手天下,身側有你便要為你守住這份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