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少年便是酒劍坊的少主白敬輝,雖不說是百中之一的美男子,但也算長得端正標致,副生性逍遙的模樣。
“小白,你終於來了?我說你能不能早點兒來,非要看我被打一頓你心裏才舒服。”湯嵐向白敬輝埋怨道。
一聽到小白,白敬輝就特別不舒服。春秋苑的酒,多是由酒劍坊供貨,湯嵐與白敬輝自幼便是玩伴兼好友。隻是這白敬輝並不是玩世不恭,從不跟著王曦和湯嵐在市集鬼混。小白平生隻好兩件事,一是釀酒飲酒之事,二是修仙之事。自幼跟隨老爹白尚練得不少修仙法。
“湯嵐,瞧瞧你那副德行,你一個月不被揍幾次渾身不舒服是不是?三老不是沒少教訓你,這次又來找打。”敬輝冷嘲熱諷道。
湯嵐捂著胸口,忍者傷痛,這次是真被打痛了,哪能和三老相比呢。“你看我這是在找打嗎,還不是為這不知死活的丫頭片子。”
“喲,湯大俠還英雄救美啊?”
“少來這一套,一腳踹你下來,裝什麼威風。”湯嵐說。
站在一邊的東方白耐不住了:“你們說夠了沒有,白敬輝,我的事你最好別插手,這和你沒什麼關係,我不就是想看看這姑娘長什麼樣,你犯得著和我動手?”
“錯,我沒和你動手,隻是這杯子不聽使喚而已。這姑娘願不願意給人看是她的事,你想看著姑娘是你的事,我喝我這杯中酒,玩兒我的杯子自然是我的事。”白敬輝優哉遊哉地說。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我骨心堂怕你酒劍坊不成。”說完,直接飛到牆上和白敬輝打了起來。
牆下也是聚起了很多人,觀看兩位三山城有名的少爺打鬥。東方白下手又快又狠,盡想著如何一招製敵,而白敬輝不慌不忙,見招拆招。兩人一來二去,就在窄窄的牆上打了幾十個回合,打得是難分難解。
湯嵐看在眼裏,心裏不禁泛起一絲羨慕之情,若是此時在牆上和東方白打鬥的是自己,能夠保護眼前的姑娘的人是自己,那該有多好。雖說修仙靠仙資根骨,但像自己這樣平庸的人學點兒皮毛也好啊。怪隻怪自己太頑劣,湯嵐真心的產生了一點後悔之意。
而夢澤也隻是匆匆看了打鬥的兩人幾眼,此刻她的注意力在湯嵐身上。剛才湯嵐那種明知不敵卻是硬著頭皮給自己逞能的模樣深深地烙在了心裏,她忽然覺得他有點兒可愛,有感到心裏一陣溫暖。本想在湯嵐麵前露兩手,叫這個東方白知道點兒厲害,卻不料不露殺出個白敬輝。一方麵,夢澤想讓湯嵐吃些苦頭,好在到了黑月莊修行之時能安分努力一點,另一方麵,也想看看他的品性究竟如何。而結果的確出乎意料,說自己不知死活,沒想到這蠢貨居然被白打了三次。
“住手,別打了。”人群中傳來夢澤的聲音。東方白與白敬輝都站在牆上,望著地麵的夢澤。
“你們這樣打下去不知打到什麼時候,白少俠,謝謝你出手相助。但此事與你無關,切莫徒舔事端。東方白,你不就是想看我長什麼樣嗎,好,我給你看,但你必須就此罷手。我們各走各的道。”夢澤此時不想露身手,也不想自找麻煩,才出此下策。
“姑娘,你怎麼可以……”東方白說。
“好,爽快,早早這樣說不就沒事了,何苦害得湯嵐受累。你可真有意思。”
夢澤揭開鬥篷,空氣裏吹來一陣涼風,將姑娘秀麗的長發吹起,一張含著煙韻的臉,仿佛剛剛被雨打過的荷花,清晰地從池水中冒了出來。兩彎半月眉下,那清黑透亮的眼睛像一枚雨後泥土間顯現的寶石。夢澤的胸部微微顫動著,那曼妙的身姿將少女特有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哎呦,美人啊,美啊”
“嘖嘖,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啊。”
……
人群攢動,男女老少無不驚歎夢澤的美貌。
東方白看得目瞪口呆,恨不得一口把夢澤吞下去,這天底下哪能有這樣的美人兒胚子呢?白敬輝也是看得如癡如醉,平日裏所看漂亮姑娘,沒有一千也不下數百,最美的便是範籬了,然而範籬和夢澤比起來,那簡直是天壤之別。白敬輝怦然心動,魂魄都給夢澤給牽走了。
有什麼好看的,那麼誇張,不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麼,湯嵐心裏不以為然。他隻是看不下這場麵,其實心中是覺得夢澤很美的。
“看夠了嗎,我們走。”夢澤戴上鬥篷,不屑一顧地對東方白說道。然後扶起湯嵐,拉著他的手臂向酒劍坊走去。湯嵐不知所措,一股勁兒跟著夢澤走,仿佛腳都不屬於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