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鄭千變所說的這三件事,他突然意識了他的高明之處,鄭千變所采取的策略是外部包圍。和內鬼相反的外鬼,利用最恰當的位置最合適的人收集各類信息,然後將這些信息彙總起來,從而統計出一種趨勢,去尋究可能會發生的事。
如果說有什麼方式能最好的詮釋‘喉舌’二字,此之謂也。那一個城防老兵,一個小二,一個媒婆就是鄭千變的喉舌,而鄭千變就是大腦,將他們收集的信息寫成總結,見微知著,不需要有具體的事,因為具體的事已經在總結之上乎之欲出了。
這樣的‘喉舌’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又無處不在,他或許就在你身邊或者另一幢房裏看著你,但你無法察覺,因為你們沒有任何交集的地方,他們沒參與任何機密,甚至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他們的‘大腦’,那個掌管著他們的人,通過他們的喉舌了解的情況,推算出了你的一切心思和將要的行動,就像從你的頭頂觀察著你,了解了你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裏,盧寒激棱棱地打了個寒戰,說:“這很可怕,說實話,鄭兄,我真害怕你有一天會反過來對付我,那時候,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鄭千變道:“盧老板覺得這樣不好?那我馬上將他們解散了。”
盧寒連忙搖頭說:“不,不用,我不是覺得你的方法不好,而是覺得你的方法太好了,好得有些,好得有些讓我感覺到害怕!”
鄭千變嘿嘿一笑,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說:“盧老板,我訓練好他們之後,會將名單交給你的,做我們這一行的,有一個規矩,就是要選擇一個人效忠,,不然的話,會死得很慘。所以,選的那個人很重要,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重操舊業,但是盧老板答應為我報仇,我這條命都是你的!”
盧寒笑了起來說:“鄭兄如此厚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用急著將名單交給我,等我收拾了寂空那斯,再說不遲。”說著將自己從沈識那裏聽來的消息說給了鄭千變,他沒有提丁一,歎息道:“如今兩相印證,事情已經明擺著了,邊城要變天了!”
鄭千變聽得大驚,他原本也想過各方異動可能會出些什麼事,但是聽盧寒說來,這三方勢力,竟然已經到了水火不容地地步,正在醞釀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他臉上一紅,忙說:“盧老板,千變慚愧啊,心裏還頗為自己的手段得意,卻沒有探知這麼一件大事,如果不是盧老板另有渠道,差點誤了大事!”鄭千變低下了頭說道:“千變請罰!”
盧寒忙擺手道:“這事不能怪你,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說真的,我當時聽了還有些不相信,這才將你找過來印證,沒想到果然如此。你的方法雖然暫時看不到結果,卻是謀長遠的,我盧某人自信能在邊城站穩腳跟,所以你的做法不僅是對的,可以說是老成持重的舉動,千萬不要因此事自責啊!”
“可是我!……”
盧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道:“不必要耿耿於懷了,我明白你的用心,這就足夠了!”
鄭千變感激地點點頭。
盧寒從抽屜裏拿出一張五千倆的銀票說:“鄭兄,這些錢你先拿去。”
鄭千變說:“我的錢夠用了,不需要這些。”
盧寒笑了,說:“這些銀票可不是給你亂花的,錢多好辦事,能讓你的活動空間大一些,再者,這段時間,我或許要離開邊城一次,所以,多給你的錢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