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麼說？”盧寒好奇地問。
“即然說了，索性將所有秘密一並告訴你吧！”沈識趁過頭來道：“五年前和前城主的一戰，雖然大獲全勝，但是城主也失去了屬於男人最寶貴的東西，此一役中，他被人去了勢……這事除了三夫人，隻有我知道。”
“啊！……”盧寒驚得張大了嘴。
“沒錯！”沈識道：“三夫人和城主隻是虛凰假鳳，陸功因戰受傷，早已殘疾，不能人事。我常聽人說去勢的男人心靈會慢慢扭曲，常常變得性情乖戾，狂燥，匪夷所思，在陸功那裏，我看到了這個征兆，但這不是我決定離開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我有一次因事去軍務處，無意間看了看他們的財務帳目，我這個落第秀才做過很多營生，會計是做得最長的一個行當，隻是掃了幾眼，就發現了異常，往各處的軍屯一看，頓時心涼了，整個邊城所有軍官都在吃空餉，實際兵力不到總兵力的三分之一！”
盧寒心中也自一驚，這兩件事都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如果沈識所說的是真的，那就說明，他盧寒押寶押錯了，將所有的東西都押到了注定失敗的一方！強自壓下心中的不安，道：“沈師爺，事情還未到不可救藥那一步，師爺何必急著離開呢？”
沈識搖頭道：“不，無可救藥了，我們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了，萬有集的所作所為，是在動南北集的根本，據情報機構的消息，最近司馬全頻繁和天漠會接觸，是準備孤注一擲，有可能明麵上應戰了，到時候可能直接忽略你而去挑戰陸功，這個時候，那些軍官一個也不能動，若真的進入緊張態勢，反而是這些人在左右著城主的位置，什麼奇計妙算，都沒有意義，邊城的平衡即將被打破，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啊！”
盧寒梳理了一會思緒，道：“沈師爺即然決意要走，我一定幫你，不知道師爺下海之後，有什麼打算呢？”
沈識略微想了一想道：“如今到處都不平靜，西北蒙人虎視，東南倭寇猖獗，我想先到一處海島上避避，再謀其它！將來或許做海量，或許定居異國他鄉，都要視實際情況來決定，對了，盧老板，你不打算走麼？”
盧寒回味著嘴裏的苦澀茶味，道：“不走了，我盧寒是犯官家仆，人生原本沒有什麼退路，不如在此混亂之時用心搏一搏，或許還能火中取栗呢！”
沈識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真到了那個時刻，做什麼都會來不及！”
盧寒點點頭，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謝謝你的好意，常言說，富貴險中求，這時候讓我放棄，我做不到！”
沈識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現出蕭索之意，道：“即是如此，我也不強求了，這樣吧，你將我要的東西準備齊了，到時候我再送你一份厚禮！”
這個老狐狸，怎麼會不留後手呢？這個盧寒早已料到，點點頭道：“那我先走了！”
“嗯，不送！”
兩人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盧寒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