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師爺道:“盧老弟,你先聽我說,邊城雖然隸屬於吳國,吳國管不到這裏,看看趙孟的處境就知道了,這一點,想必你是知道的,邊城的事,一向是成王敗賊,五年前,陸功還是城主,統領著一幫兄弟滅了當時的城主,這才坐上這張染血的寶座,銷金窟是那時建的,三夫人也是那時候娶的,幾乎在陸城主坐上城主寶坐的兩個月內,邊城出現了另一股勢力——天漠會!”
沈師爺喝了一口茶道:“要說天漠會和城主之間的關係,還要從頭說起!陸城主和天漠會的舵主江雙雄,原來都是吳國老將陰山候符文秋的左膀右臂。符文秋英雄一世,臨老在盤龍關一役中一敗塗地,據說是因為劉家的製肘,但到底如何,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符老英雄當場戰死,十萬潰兵四散逃亡,陸城主就是那時候入的邊城,據說陸功主臨陣退縮,才令得符文秋老英雄慘死沙場,因為這個原因,他在邊城立名之時,天漠會進入邊城!”
“有關陸功和江雙雄的雙雄大戰,邊城裏流傳著許多版本,但是二人的英雄了得,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五年下來,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拉鋸戰無休無止,各有勝負,按理說,江雙雄新來乍到,立足未穩,如果城主下定決心要繅了他,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偏偏卻難以做到,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盧寒道:“師爺請說!”
沈識歎了一口氣道:“一個人的名字——司馬全。此人在邊城經營二十多年,根深蒂固,雖然隻是個商人,但是威望極高,又有晉商做後盾,要在邊城藏下天漠會並不難,那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司馬全了,可惜城主狠不下心來,終於養癰遺患,令得天漠會掌控了邊城的黑暗麵,這時候再要清理,已然很難了。”
喟歎之聲在房中響起。
盧寒勸慰道:“沈師爺何須悲觀?天漠會再勢大,陸城主仍是城主,這邊城仍是陸城主說了算,將來勵精圖治,將天漠會趕出邊城也不是沒可能!”
沈識長歎一聲,道:“盧板板說得有理,天無絕人之路,將來勵精圖治,奮發圖強,將天漠會趕出邊城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常言說得好,因人成事,也因人敗事,說句不敬的話,城主性格上有缺陷,雖有一股英雄之氣,但是心中格局太小,對眼前的得失看得很重,這就注定了他今生都自縛手腳,難以有所作為,說真的,對於他臨陣退縮的說話,我是相信的,之前我還抱有希望,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一定能挽狂瀾於即倒,不久前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
盧寒知道,沈識心機深沉,此時能向自己傾訴這字字都能送他歸西的話著實不易,心中微暖,也漸漸地放開來,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沈識苦笑一聲道:“就是你送我兩萬兩銀的前一晚。我雖然是陸功的首席師爺,所說的話有些影響力,但為防止他的猜忌,我一般不參與實事,隻負責出謀劃策,近一年來,我感覺城主越來越一意孤行,聽不進相悖的意見,還動不動假以顏色,我好心相勸,反而迎來一頓訓斥,我知道,城主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