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蘭雙拳緊握著,她的兒子,那個傻兒子!
舒景容因為再次急救而錯過了琳琳的葬禮。
當她再次醒過來時,天是黑的。
南方的初冬,天氣並不寒冷。白天陽光燦爛,晚上也能看見星空。
星空之上,在城市之中難得的看見幾顆閃爍的星。
她赤腳站在地上,推開窗,癡癡的望著閃爍的星星。不知道,它們之中,有沒有一顆叫琳琳,有沒有一顆叫項嘉樹。
她心髒仍舊抽疼著,疼得彎下腰來。她扶不住窗框,索性坐在地板上。
薛元珩進來的時候,就見瘦削的女人蜷成一團,窗還開著,風從窗戶灌進來,吹得一旁的窗簾揚起又落下。
他緊走幾步到窗前,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焦急:“景容?”
舒景容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幹涸著,沒有淚,但那眼神裏的哀痛卻深深的刺傷了他。
薛元珩心一緊,將人輕柔的抱起來,放到病床上。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受涼。”
舒景容聽話的蓋好了被子:“今天什麼日子了?”
“十一月七號。”
“小璐的婚禮也過了。”舒景容喃喃的道,心裏想的是,距離琳琳的離開,已經三天了。早知道她會因為這樣的意外去世,她就不該將她從新加坡帶回來。如果她沒有領養琳琳,說不定她被其他人領養了去,也治好了心疾,此刻正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世界的某個地方。
“你別再自責,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薛元珩道:“當務之急,你先養好身體。”
舒景容點頭,這邊正說著話,韓澤越和陳群一起進來。陳群打量著她的神色:“多休息,身體才能好。”
舒景容點頭謝過,表麵看去,沒有太大的異常。可她心裏的痛,隻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半個月後,啟思收購了安氏,更進一步成為了祥城的領軍企業。
眾人都在以為啟思的下一步將是收購韓氏,將整個祥城進行壟斷。出乎意料,一直到半年後,韓氏都安然無恙的屹立在祥城,更甚至,啟思還與之有著多個項目的合作。
韓氏重新洗牌,韓重錦退居幕後,項羽蘭出任董事長,韓晉深被任命為總裁,韓氏的業績在半年內提升了十個百分點。
經過半年的休養,舒景容的身體漸漸恢複了健康。意雋的規模漸漸擴大,成為了啟思的長期合作單位。很多人說,是因著舒景容的關係。每每聽到這樣的言論,薛元珩都付之一笑。
舒景容三十歲這年的五一,韓澤越再次求婚,並將婚期約定在她生日這一天。
韓澤越為她而籌辦的婚禮,盛況空前。鮮花大多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婚紗更是由意大利名師親手設計。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婚禮之上,男方的長輩除了韓重錦、黃老爺子之外,項羽蘭竟也位列其中。
新人敬茶,韓澤越稱其為阿姨,舒景容則直呼其為“媽”。媒體大多覺得奇怪,隻有當事人相視一笑。
韓澤希離世之前,將項羽蘭托付給韓澤越,舒景容欠著項嘉樹一條命,對於日後盡孝道一事,自然要代為行之。
婚禮之上,有賓客姍姍來遲。很少有人遲到了還這樣高調,媒體不知此人是誰,但對新聞的敏感度讓他們紛紛調好了焦炬。
順著媒體的鏡頭看過去,靳鈺瑜落落大方的過來。
有媒體眼尖,認出她是之前和韓澤越有過婚約的靳家大小姐,眼裏紛紛閃動著興奮的光。這樣的世紀豪禮之上,上演一出豪門搶親的戲碼,才能滿足吃瓜大眾的好奇之心,他們的新聞才會有收視率。
靳鈺瑜走向韓澤越,後者眉頭微皺,下意識拉住了新娘的手,以防她突然逃離。
“新婚快樂!”靳鈺瑜笑得端莊大方。
“你怎麼來了?”靳鈺瑜自從和他解除婚約之後,就斷了聯係,他的婚禮更沒有邀請她出席,她突然出現,讓經曆過太多太多的韓澤越下意識起了防備之心。
舒景容倒是麵色沉靜,靳鈺瑜笑道:“貌似不太歡迎我?”
舒景容拉了她的手:“好了,別嚇他了。”
韓澤越打量著兩個女人,眼底閃過一抹狐疑之色。
那邊薛元珩過來,牽了靳鈺瑜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愛玩!”
韓澤越眼底恢複清明,不等牧師問是否願意,他已然洪亮出聲:“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