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倒也不講什麼客套,徑直坐到坐位上,拿起酒壺就往自己的酒杯裏倒酒,而後又笑盈盈地說道:“大哥啊,你這客棧生意好生興旺,不一二年便可在縣城置一所大宅子!”
“無須廢話!為兄叫你過來不是聽你說奉承話的。”
“罪過!罪過!那小弟我就自罰三杯,以表歉意,如何?”說罷,便立即拿起酒杯,接連飲了三杯酒,“這杯子太小了,喝起來不過癮!”
“小二!給我把這裏的酒杯撤掉,換上兩個大碗,再從酒窖子裏拿出一壇陳年女兒紅來。今天我要與張兄弟痛飲一場!”
“好嘞!”給店主辦事,店小二跑得比誰都快,不一會兒就全部搞定。
酒剛一拿上來,那人便直接拿起酒壇子對著嘴猛灌,不一會兒酒壇子便空空如也。
“大哥,真是好酒啊!真痛快!”
“賢弟真是好酒量!小二,再來兩壇!喝完這兩壇再跟你說正事!”
不一會兒,兩壇好酒又上來了,兩人一人拿起一壇,全數飲盡。
喝完酒後,兩人一邊吃菜一邊談心。
“賢弟,你在這裏還習慣不?”
“兄長這是哪裏的話,在這裏就猶如在家一般自在快活!”
“可曾想家?”
“沒有一日不思念家中妻兒老小!”
此時,隻見店主從隻見的袖子裏拿出一封書信,遞與那人,說道:“你自己拆開看吧!”
那人接過書信,隻見那信封上赫然寫著“夫君張思聰親啟”七個清秀的正楷字,他連忙拆開來大致地看了一下。
“賢弟媳在信中說了些什麼,可否告之一二?”
“賤內說我那案子已經了了!”
“已經了了?!”
“是的,新任知縣一上任,就查案辯冤幫我平了反!”
“那為兄我恭喜你!”
“兄長,既然這案子已經了了,我欲回鄉省親,將家中妻兒老小一並帶到陔下,與兄長再敘兄弟情義!”
“如此甚好!”店主喜笑顏開,不禁哈哈一笑,“我徐昊天果然沒有看錯人!那你就好生地去吧!為兄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那小弟我就在此多謝了!”
“事到如今,某些事情我就不瞞你了!”
“兄長之事我已略知一二。”
“哦?說來聽聽!”
“兄長說的是聚義起事之事吧!”
“賢弟以為如何?”
“如果能蒙兄長不棄,請讓我也加入其中吧!”張思聰激動地說道,“不瞞兄長,小弟我早有此誌!願展平生之所學,蕩清這渾濁的世道!”
“既然賢弟如此言語,那為兄我就不用多說了!”徐昊天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這本來就是他此次宴請張思聰的目的,“不知賢弟何時啟程?”
“我明天就啟程!”
“好!那賢弟今晚就到城外塗龍山家中,到時將有很多弟兄聚在那裏,我們再舉行一次兄弟結拜儀式,如何?”
“可是那樂善好施的塗員外?”
“正是!”
“好!到時一定前去!”
4
河南陝州黃河渡口
“終於到了黃河渡口了!”張思聰騎在馬上,看著麵前這浩瀚的黃河水,想到不日即可見到家人,心中不禁喜不自禁。
“這位客官,你可是要渡河啊?”正在遐想間,一名艄公走過來詢問道。
“正是!”張思聰說道,“不知可否讓我的馬兒上船?”
“可以,就是再上幾匹馬也不成問題!客官請看!我那船上已載了三匹駿馬!”
張思聰順著艄公指引的方向望去,那船頭果然有站著三匹馬兒。
“好!那就上船吧!”張思聰下馬之後,付好船資,就牽著馬兒徑直往船上走去。
上船之後,將馬係好,步入船艙,隻見裏麵已有三位船客在裏麵:坐在這一頭的是一位年輕後生,皮膚黝黑,頭上戴著一頂鬥笠,肩上背著一個包袱,手中持有一把長劍,低著頭,陰沉著臉,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而在那一頭的是兩位裝束雷同的中年男子,一副武士打扮,皮膚白皙,長得眉清目秀,嘴上無有胡須,腰間別著一把撲刀。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始終都是以十分警覺的神情看著那位後生:整個船艙洋溢著一種十分詭異的氛圍。
“看來都是不好得罪的劍道高手,”張思聰心想,“也許我還能有幸目睹一場高手之間的對決!”此時,隻聽得艄公一聲高呼:“開船了!”船便象飛箭似的駛離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