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上中學,安藍回憶的說:“我們是上初中一年級分在一個班上的。我就記得那時候你個頭不是很高,頭發經常乍乍的,到了冬天好像還愛流個清鼻涕。穿的也不乍地,皮兒片的,要按現在的標準衡量,你絕對稱的上小乞丐了”
“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報複的說“我就記得你一件灰格子大襖穿了好幾年,自從你退學到飯店做服務員才把那件大襖淘汰了。說心裏話,我對你有好感就是從大襖淘汰以後開始的,因為你穿上那件大襖怎麼看怎麼像受氣包小媳婦”
安藍哼了聲說:“你是狗眼看人低,隻看外表不看內在”
“我倒是想看裏麵呢,你裹的那麼嚴實我也看不見呀”
“討厭--”她一揮手給了我一個小嘴吧“說說就沒正經的”
“那咱就說點正經的”我盤著腿說“現在我問問你,在學校時,你對我的印象究竟怎麼樣?”
“一般般,不過還能過得去,不怎麼討厭罷了”
“什麼叫罷了?”我鼓起勇氣問她說“我總想知道,那時我給你寫情書你為什麼不答應我,是不是沒看上我?還是別的原因?”
“你想知道?”
“當然了,這是我一直想問你的”
她從頭發上摘下一朵小花放的鼻子上聞了聞說:“坦白的告訴你吧,那時我總覺得你向我求愛的目的不純,你向我求愛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虛榮,有了女朋友好向別人顯擺去,不是嗎?”
我慚愧的說:“瞧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有那麼差勁嗎?那時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隻是你看不上我,還說什麼風涼話。安藍我再問問你,那時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她笑眯眯的說:“我有個屁的心上人,我不像你成熟的那麼早,成天惦記著搞對象”
“也許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吧,反正那時我覺得你有點喜歡我,所以我才拉下臉給你寫情書的”
“哈,你是夠自作多情的,我從來沒喜歡過你了,隻不過多搭訕你幾句罷了”
我反問道:“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麼背著飯店老板送我包子吃?還是喜歡”
“哈哈哈,你可真逗樂,那包子是剩下的,我本來想拿回家喂狗的,正好看你沒吃飯,就送給你了”
“你呀你呀,你得活活把我氣死”我上去把她按倒,在她臉上猛親了一陣子。
下了懸崖,我們又蹬上了一段野長城,長城雖然殘破不堪,長滿了荒草,但站在上麵依然能感覺到它的雄偉和大氣磅礴,仿佛戰馬硝煙剛剛遠去。我們蹬上一個高大的烽火台,站在垛口上極目遠眺,一覽萬裏河山盡收眼底。一陣微風拂過來,沐浴著夏季的涼爽,閉上眼,好像人都融化到了藍天裏。
安藍別提多興奮了,張開雙臂向著遠方,像《泰坦尼克號》裏的露絲站在船頭上麵對大海一樣,隻可惜我不是傑克,我沒膽量東施效顰去摟住她的腰。
“長璐,給我拍幾張照片好不好?”
“沒問題,你先擺個‘炮絲’”按下快門兒,一副副美麗的瞬即都留了下來。
這時我忽然萌生了一個創意,我想在烽火台上給安藍拍幾張藝術照,也就是裸照。可是安藍死活不同意,她說我的創意有點變態,想借機占她便宜而已。我發誓說:我要是有半點心懷鬼胎都敢從這烽火台上跳下去摔死。
“藝術照片不是你想像的那麼膚淺、低俗”我激動的說“人體藝術就是一種美的再現,它在美學上有著很明確的學術價值。不信我給你拍幾張瞧瞧,絕對讓你眼睛一亮,你要是感覺有半點覺不對勁,我馬上刪除”
她羞赧的說:“那也不照,多夠丟人呀,你見誰光著屁股在長城上照相了?”
我繼續鼓動她說:“一看你就是老冒兒,什麼光屁股?那是藝術!藝術!跟你說半天全白費了。你知道維納斯嗎?誰要說維納斯光子身子醜陋那簡直是白活了。我這麼和你說吧,你要是不照得後悔一輩子”
“得了吧,你不過想看我的裸體罷了,什麼狗屁藝術呀”
“你要不照就算了,但你千萬別誤解我的一片好心,我是欣賞你才給你拍的,因為在我眼裏,你的身材的確有美的品質。再說了,你的裸體我也不是沒見過”
“我的身材真的有那麼美嗎?”
我一聽這話有門,趕緊吹捧她說:“當然了,你要不正麵看看自己,就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她含羞的說:“那你先躲到城牆後麵去,我看我有沒有勇氣把衣服脫下來”
我無奈的說:“城牆後麵是山澗,你想把我摔死呀”
“那就背過身去,否則我不脫”
等我轉過身來,她已經把衣服脫幹淨了,略微含羞的將雙手遮住了小腹,性感十足的乳房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一瞬間,我的眼神整個被她的倩影給吸引住了,這是我有生以來看見的最美麗、最楚楚動人的畫麵。
“你是不是偷偷在笑我呢?”她疑慮的問。我說沒有,我是看見她的身材驚歎不止。
我讓她放鬆一些,最好把手從小腹部移開,因為小腹上那一撮黑色也是美的象征。安藍罵我是流氓,我說凡是頂極的藝術家沒有不流氓的。然後我讓她麵朝陽光,胸脯聳起,麵部表情舒緩自然,眼神要多情而迷茫,嘴角略微帶著點微笑,千萬別笑大發了,最好是含羞帶笑。安藍說,這個樣子照出來肯定像賣弄風騷的妓女。我說你就擎好吧,照出來準讓你為之一振。果然不出我所料,安藍對自己的藝術照片喜歡的不得了。她說她從沒正麵看過自己的裸照,想不到自己的身姿如此娥娜,如此嫵媚。我問她對自己身上哪部分比較滿意?她競然毫不害羞的說,是乳房和小腹部的陰毛。尤其小腹上的陰毛長得太可愛了,毛茸茸的,活像一隻小鳥停在了上麵。聽她這麼一說,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眼饞的我“咕嘟咕咚”直咽口水。
接下來該做點什麼呢?有什麼可做的呢?我忐忑不安的琢磨著。安藍問我為什麼發呆?我說我在想心事。安藍多聰明,她一下子就猜到我的心裏去。她婉然一笑說:“我就知道你會來這手,但是我告訴你,我們是來旅遊的,並不是幹別的”
“別耍小性子了好嗎?”我上前摟著她的腰,十分懇切的說“在這種情況下,我想我們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會過分的。我們是好朋友,好夥伴,我們內心不是很需要對方嗎?”
“長璐,你在逼我是不是?”
“我沒逼你,我是需要你,因為你也很需要我,我們好像沒有退路了”說著,我的手不由得往下劃去,直到撫摸到她的屁股。
“是嗎,沒有退路了?”她轉身指著烽火台下麵說“既然沒有退路,那我們來個殉情怎麼樣?我們抱在一起從這跳下去,你敢嗎?”
“我敢!”我毫不猶豫的說“為了得到你,我死了也願意”
“傻瓜”她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裏,一個長吻過後她安慰我說“長璐乖,我們現在不做那事好嗎?等晚上回去,我一定滿足你的,我們還像上次那樣,在桌子上做愛”
我迫不及待說:“可我現在就想要,都有點忍不住了呀”我用下麵給了她一個敏銳的信號。
她像大姐姐似的批評我說:“瞧你那點兒出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是心疼你,爬了這麼多山,再幹那事會把你累壞的”
聽到這話真讓人感動,我吻著她的嘴唇說:“那晚上你一定答應我呦,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穿完衣服問我說:“長璐,我總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我們倆的關係的?每次你和我在一起時,心裏是怎樣的反應?”
我直白的說:“每次我們在一起,我總是想,你要是我的老婆該多好啊,因為和自己老婆做愛是天經地義的。可是現實中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我們是好朋友,和朋友做愛又讓我有一種罪惡感。去年我和魯花說過,等你結婚後,我一定離開金麗橋,我受不了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日子”
安藍沉默了一會說:“是啊,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雖然我們自己能理解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別人能理解嗎?社會能理解嗎?”她和我要了支煙吸起來“在這件事情上,我比你還要感到困惑,我困惑的是,假如我結婚後還忘不了你該怎麼辦?我總不能被著他一輩子和你偷偷摸摸吧。記得一開始我早就和你說過,男女之間的欲望,一但開了頭就像老房子著火一樣,那是很難再熄滅的,因為欲望它沒有什麼原則性”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一起做那事是非常錯誤的?”
“錯誤我不敢說,反正也不怎麼太正確。你想想,偷偷摸摸的事沒有正大光明的”
“那也不見得,兩口子也沒有在跑大街上做愛的”
“你就強詞奪理有兩下。長璐……”她疑惑的問我說“現在你還想秦紅梅嗎?比如偶爾的,一閃念的想”
“要說一點不想那純粹蒙人,畢竟我們戀愛了那麼長時間,多少也有點真感情吧。到現在我也不否認,我是真心愛過秦紅梅的,雖然我們分手了,可是有些情感還一時半會忘不了的。她曾經和我說過,我在她眼裏是個很不錯的男朋友,但絕對不是個稱職的好丈夫。假如五十歲以後我們還單身的話,她會無怨無悔的跟我白頭到老,聽聽,多麼浪漫”
安藍把嘴一撇,嫉妒的說:“別臭美了,她是把青春獻給了別人,把養老送給了你,你還當占多大便宜呢”
“也就這麼一說,你別醋意大發好不好?”她剛要急眼,我馬上堵她嘴說:“今天是特殊的好日子,我們敞開心扉的聊天,誰也不許往心裏去好嗎?”
“我不往心裏去,就算你罵我我都不往心裏去”
“那我問問你,你從多大不是處女的?是哪個家夥奪走了你的貞操?”
“你在試驗我是不是?沒你這樣不地道的,什麼人性”
“就是隨便聊天嘛,不願說得了,我知不知道能怎的”
過了一會,安藍饒有興致的說:“跟你說說也無所謂了,我在是十八歲那年失身的,‘凶手’是王小光那個賊子。但真正讓我失去貞操是一個未成年孩子--”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也太離譜了吧。
安藍無比羞愧的告訴我說:“輟學後我不就去飯店做服務員了嘛。有一天中午我在宿舍裏睡午覺,也不什麼時候,我們老板家的小男孩偷偷溜了進來。那孩子叫亮亮,剛上小學二年級,說話還帶著奶腥味呢,平時我老是哄她玩兒。那天中午我睡的很死,你猜怎麼著?那孩子趁我睡著偷偷把手伸到我的衣服裏,我恍惚感覺有人在摸我的乳房,但就是醒不來;那孩子見我沒有反應,他的膽子更大了,他居然摸了我下部,而且把小手指頭插到我的體內……”
“媽呀,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匝著舌頭說“聽起來就想講故事一樣”
“等我從夢中驚醒,一切都晚了,那個壞孩子把我下麵弄出了許多黏糊糊的東西,把裙子都浸濕一大片,別提多狼狽了,羞的我都想鑽老鼠洞裏。氣的我罵那孩子說:你個小崽子,這剛多大就學會耍流氓了,看我非揍爛你的屁股不可”
“你揍她了?”
“你說我能揍他嗎”安藍無奈的說“像這等倒黴事捂還捂不過來呢,我再把他揍的哇哇叫,那不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搞不好再給我扣個猥褻兒童的罪名,那我一輩子就別想翻身了”
我歎惜說:“這孩子也真夠早熟的,我像他那麼大,還尿尿活泥玩兒呢,他倒學會玩兒女人”
“那孩子也不是生下來就壞的,他的壞都是大人給汙染的。我也是聽飯店後廚老王嚷嚷說,老板娘和老板做愛時一點不避諱人,他們經常大白天幹事,連門都不插,窗簾都不拉,老板娘扯著嗓子叫喚。有一次老王去找老板要鑰匙,他進屋一看,那兩口子正在床上幹著呢,而孩子就在旁邊瞪著眼看著,臊的老王抹頭就往外跑”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做父母怎麼能如此荼毒孩子心靈的呢!”
安藍鬱悶的說:“長潞,你說怪不怪,從那件事以後,我的心裏就再也平靜不了了,甚至我經常想起那個壞孩子--還有,還有他的手指頭在我體內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夢魘一樣折磨了我好多年。長璐你說我是不是心理變態啊,我怎麼--會忘不了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呢?”
我開玩笑說:“可能你有戀子情節吧,因為你喜歡小不點的小男人”
“得,我不跟你說了”她發脾氣說“人家和你說點心裏話,你可好,居然那人家尋開心”
“開個小玩笑,千萬別往心裏去”我給她分析說“據我看,你有那種心理反應是極其正常的事情。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她的感情和欲望都是比較單純的,她的內心世界正是處於奇思妙想的階段,所以當受到某種刺激時,她就會產生那種懵懂的衝動--說白了,就是對性愛的渴望。一個生理正常的人對性愛充滿幻想是無可厚非的”
安藍很讚同我的看法。然後她問我有沒有什麼隱私和她講的?我說沒有,我壓根就是一張白紙。但她不相信,她糾纏我說“太不公平了,我什麼都講給你了,你確舍不得給我講,我不相信你就是一張白紙”我說我真的沒經曆過那些事情,恨不能胡編亂造呀。記得上次我給秦紅梅編造了一段我和隔壁二丫的風流韻事,結果她信以為真狠狠打了我兩個大嘴巴,罵我是臭不要臉的小破鞋。安藍幸災樂禍的笑著說:“真是逗死人了,二丫,小破鞋,哈哈哈!!!”
從蓮花寺回來,經過一個小鎮,鎮子上有好些做農家飯的小飯館。看見飯館我肚子不由得餓了起來,於是我搭訕安藍要不要停下來吃點東西?聽說他們做的農家飯特地道,什麼貼餅子、菜團子、棒子麵糊糊等等都是無汙染的綠色食品。安藍說也好,反正也到吃晚飯的時候了。
就這樣,我們來到一家叫純天然野味農家小院裏。車剛停下,飯店裏就衝出來許多人迎接我們。老板娘是個大胖子,穿了一件會灰不溜丟的大羅裙,腰圍粗的能裝下一頭豬。她說話嗓門極大,招呼客人就像打架似的。其它服務員看上去也不怎麼利索,個個灰頭土臉,髒兮兮的,也許這正是農家飯店的標記吧。
“兩位趕緊屋裏請,屋裏有的是地方”老板娘嚷道。進屋一看果然如此,整個飯店除了安藍我們倆人是客人,其他全是他們內部人。這多有派,十多口子就伺候我們倆人。可是安藍卻不這麼看,因為她是開餐館的,如果哪家飯店門庭冷落車馬稀,那說明這家飯店好不到哪去,無論服務質量還是飯菜品質都值得懷疑。所以當服務員給我來點菜時,安藍囑咐我先少點幾個,如果好吃再點也不遲。
這時老板娘進來主動和我們搭訕,問我們是那的人,來這地方做什麼?我虛榮的說,我們是北京來的,剛從蓮花寺旅遊回來。老板娘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誇張的說:我一瞧你們就是北京人。唉,城裏人和我們農村人就是不一樣。她望了望安藍又說:這妹子長的多好看,像朵鮮花似的,你一定是坐辦公室的吧?安藍謙虛的搖搖頭,並沒說什麼,但心裏美的什麼似的。
“我說芳草--”老板娘指著一位服務員嚷道“讓後廚麻利點兒,兩位客人還等著呢”安蘭趕忙說不急不急。心想,可別催了,再催那飯菜指不定做成啥德行呢。老板咳嗽一聲,朝地板上啐了口唾沫說“唉,現在生意沒有前幾年好做了,什麼都是貴的,鴿子蛋那麼大的土豆還八毛一斤呢”
安藍感同身受說:“是啊,生意的確不好做,尤其餐飲業,更是在夾縫兒裏求生存”
“沒錯,妹子”老板娘翹起粗壯的二郎腿說“看來妹子對開飯店有點研究。我就跟你這麼說吧,我們農村開餐館就那麼回子事,馬馬虎虎賺個辛苦錢。不過,我家開餐館是次要的,主要是開旅店--就是那種農家院式的旅店”
“你們家還開著旅店?”我好奇的問。同時我瞥了安藍一眼,安藍趕快把臉扭一邊去。
老板娘多聰明,她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她熱情洋溢的說:“我們家就指望旅店賺錢呢,北京下來旅遊的,幾乎全住在我們家。告訴你小夥子,我們家開的旅店有特色,沒有床,沒有鋪,一水的是大火炕,睡在上麵可舒服了”
我急切的問:“是單間,還是大夥睡在一鋪炕上?”。安藍狠狠踩了我腳一下。
老板娘開玩笑的說:“這話問的,哪能大夥睡一鋪炕上呢?睡一鋪那是大車店。我們家的炕全是小單間,而且非常便宜,才三十塊錢一宿”老板娘挖了挖鼻孔接著介紹說“為了追求返璞歸真,我們的單間沒有電扇,隻蒲扇,沒有電視,隻有小人書,連電燈泡都沒有,點的是無煙的大紅蠟燭。洞房花燭夜嘛,哈哈哈。開個玩笑,別在意。我是說,像你們兩口子,正好選擇一個單間,也充分體驗一下農家樂的氣氛呀”
“什什什麼?兩口子--”我驚慌失措的說。安藍趕緊遮掩的說:“那什麼,飯菜好了嗎?我都餓了”
“芳草--”緊接著老板娘就放了一聲響雷。還好,小服務員正端著一盤幹炸黃花魚上來。“你們倆口子先吃著,我到後麵看看,往常沒這麼費勁呀”
等老板娘出去,我不好意思的和安藍說:“這可怎麼好,我們倆稀裏糊塗就變成兩口子了”
安藍不以為然的說:“鄉下人說話就是耿直,沒辦法”
吃了點魚,我忍不住和安藍商量說:“按老板娘的意思,今晚我們不如……”
安藍瞪了我一眼說:“要住你住,反正我不住”
“在長城上你不是已經答應我……”往下我沒說,就是想提醒她。
她不耐煩的說:“快吃你的吧,等回去再說”
“那不行”我堅決的說“在這必須說清楚了,等回去你就不認帳了”
“瞧你那點出息,就好像離了女人活不成了似的”
我爬在她耳邊小聲懇求她說:“安藍,我們就住這吧,人家老板娘都承認我們倆是兩口子了,何不來個將計就計呢?況且單間裏還有蒲扇和紅蠟燭,想想就夠浪漫的”
安藍謹慎的說:“你可別聽她窮白胡,什麼返璞歸真啊。想起睡大炕我渾身上下就不舒服,你想想,那炕上指不定睡過多少人呢,你就不怕染上病”
“這麼的吧”我退讓一步說“咱倆也別抬杠了,等吃完飯我們先去看看房間,如果那房間有半點不潔淨的地方,咱們馬上扯乎”
吃完飯,服務員把我們帶到一個小房間裏。剛進去時,屋子裏黑洞洞的,等服務員把三隻紅蠟燭點燃,屋子立刻燭光熠熠,給人一種溫馨舒適的感覺。房間的確像老板娘說的那麼儉約,儉約的讓人聯想起了舊社會。靠窗戶是一鋪火炕,炕上鋪著竹席,用手摸了摸,質感還不錯;窗簾也是竹篾編織的,上麵畫著荷花和一對鴛鴦,就是鴛鴦嘴畫的有些扁,看上去像野鴨子。地上有一張方桌和兩把椅子,桌子上放著茶壺、茶碗和煙灰缸,茶碗用白紗布遮蓋著。
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麼,要說最吸引人的就是牆上掛的那副泛了黃的老掛曆了。那掛曆是1985年的,掛曆上的明星都是八十年代中國內地比較走紅的女演員,有朱琳、王馥荔、劉曉慶、叢珊、張瑜;甚至還有日本的山口百惠,以及《追捕》裏珍尤美等等。看到這些熟悉而陌生的明星麵孔不由得讓人回味無窮,思緒萬千,曾幾何時,我們那一代人都是看著她們演的電影成長起來的;她們在大銀幕上的瑰麗倩影,以及有些感人的台詞,至今都難以忘懷。記得我我第一次看《追捕》時還穿活襠褲呢(由於小時候窮苦,農村的孩子六七歲光屁股滿街跑是常有的。我上中學了,我母親才用縫紉機給我做了個褲衩,在此之前我都沒穿過褲衩。幸虧我是男兒身,這要是女孩該多麼難堪啊!)那部電影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在影片結尾,杜秋從警察署出來,珍尤美迎上去問:“完了?”杜秋把手搭在真由美的肩膀上,特別無奈的說“不!哪有個完啊”。緊接著就那曲耳熟能詳的音樂,拉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