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29(2 / 3)

“魯花,原諒我吧,現在我有一肚子話想和你說出來”

“哈哈”魯話輕佻的笑著說“和我說什麼?我是個沒人要的三陪小姐,就別費力不討好了”

辛耐還想說什麼,但魯花哐的下就把門關上了。大約過了三分鍾左右,辛耐才跚跚離去。

辛耐實在是太鬱悶了,如今他才明白,什麼是眾叛親離。離開了二四號院,他直接去酒館喝悶酒了,一直喝到天黑他才垂頭喪氣的從酒館裏出來。他前腳出來,緊隨其後也跟出來一位漂亮小姐。小姐打扮的很裸露,頭發染的五顏六色,耳環大的像手鐲;她斜挎著一隻棕色坤包,手裏拿著一把袖珍的小折扇。

辛耐剛要拉門上車,那位小姐上來就拍了他一下肩膀,用那非常嬌嗲的聲音說:“大哥,拉上我行不?”辛耐一愣,他以為是打車的呢,於是他客氣的說:“對不起,今天不載客”可那小姐故意扭扭肚臍,因為她肚臍上綴了粒瑪瑙。她略帶挑逗的口吻說“大哥,我不打車,我就坐在車裏麵,不可以嗎”辛耐是個見過世麵的人,她一眼就看透了這位小姐的心思。加上她剛喝完酒,所以膽子也特別的大。他衝小姐擠眉弄眼的說:“妹子,告訴哥哥,你坐我的車想幹什麼呀?”小姐毫不隱瞞的說:“你想讓妹妹是幹什麼,妹妹就給你幹什麼”辛耐聽到這話,心潮立刻翻滾了起來。心說:管她娘的,今天也就是今天了。辛耐隨手把車門拉開說:“那就請妹妹上車吧”小姐朝他飛了個銷魂蝕骨的眉眼,爽快的說了聲“OK”。他們的“交易”這就達成了。

晚上,魯花感到十分無聊,就打電話約我去二十四號院陪她聊天。魯花主動告訴我說,今天辛耐來找過了,還想請她出去吃頓飯,但被她無情的給拒絕了。我好奇的問她為什麼?好歹兩人也夫妻一場,雖然分手了,敘敘舊也沒什麼不可以的。魯花無奈的說:沒意思啊,以前在一起時都沒有可敘的,現在敘什麼都是扯淡。

其實魯花拒絕辛耐的原因很複雜,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說清楚的。客觀的說:現在辛耐和魯花沒有任何關係,即便他舊情難舍,但那也是他一相情願,魯花是不買他的單的。在這方麵,魯花比任何女人都倔強,她的感情每次破裂了,都不想再愈合。再次,辛耐現在是有家庭的男人,而她是單身寡婦;寡婦和有家室的男人混在一起,那必然會傷害男方的家庭和睦。前車之鑒,當初要不是桂春兒橫插一杠子,辛耐能和她離婚嗎?她家庭會被別人取代了嗎?所以基於這點,魯花不想用以牙還牙的方式去破壞別人。

我猜測的說:“現在辛耐的心情恐怕悲涼到了極點,他這次硬著頭皮來找你,也許就是想和你一訴衷腸,希望你能理解他”

魯花略微傷感的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結束就沒什麼好聊的。當時聽到辛耐開車走的聲音,我也哭了,但我哭絕不是因為可憐他”

“假如辛耐再次離了婚,他想和你破鏡重圓,你會接受他嗎?”

魯花堅定的說:“那是不可能的,我這人從來不走回頭路”

夜深了,一抹殘月從窗簾縫隙裏透射進來。窗外,沙沙作響,似乎有老鼠在數銅錢。魯花與我麵麵相覷,然後她安靜的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現在我們都和戀人分手了,相互偎依著,聆聽彼此的苦痛。

魯花忽然歪過頭,和我開玩笑說:“長璐,現在我們倆都是單身,幹脆我們倆結婚吧。我們結婚後就離開北京,回你的老家農村,過那種怡然自得的生活,你說好嗎?”

我也情有獨鍾的說:“這個主意不錯,回到農村去,我們夫妻雙雙過那種‘我耕田你織布,我跳水你澆園的’農家樂生活”

“我再給你生上一對乖寶寶,成天張嘴閉嘴追著你叫爸爸,你不答應都不行”

“還得養活一頭老母豬,讓它一年產上兩三窩豬仔,足夠咱全家人生活的了”

“是啊,還得養活一條大黃狗、十來隻小母雞,一對大肥鴨……”

“…………”

不知怎的,最近我們老愛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尤其再為情所困的時候,聊起來更是有滋有味,就像小孩過家家似的。也許我們真得很無聊吧。

但是讓我最感興趣的,還是魯花的身世。不是我故意挖掘她的隱私,隻是想了解她內心的軌跡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魯花的人生在我心目中就是一部傷感的情史,她的點點滴滴都吸引著我。不屑地說,我能和她成為好朋友,也有這方麵的因素。對於一個人的好奇,才能對她產生好感,這是無可置疑的邏輯關係。

要說到魯花剛來到北京那時,恐怕要追溯到十七八年前了。那時她還不滿二十歲,正是含苞未放的好年華。由於她張天生麗質,所以她很輕鬆的就被一家知名的大酒店聘為禮儀小姐。什麼是禮儀小姐?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酒店的形象廣告。用她們的優美形象去感染客人視覺和心理。也可以說是酒店的軟件服務。

魯花告訴我說:當禮儀小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光長的漂亮還遠遠不夠,你還得有氣質。氣質知道嗎?氣質就是言行舉止的藝術化。當初酒店招聘有一百多女生,長的都是如花似玉,各頂各的漂亮。可是經過培訓,最後符合作禮儀小姐的不過二十來人,其他人全部淘汰到客房或餐廳當服務員了。

我問欣喜的問她說:當初做禮儀小姐的工資待遇也很可觀吧?魯花很自豪的說:“那當然了,我們的工資相當於白領階層。因為我們除了基本工資以外,還有很豐厚的小消費呢”接著,她又惋惜的說“隻可惜好景不長在啊!我在酒店做了不到一年的禮儀小姐就被辭退了。假如我要一直幹下去,到現在我也能攢成一個小富婆了。可是命運這東西,它不是誰能掌握得住的”

提起被辭退的事,魯花仍然心有餘悸。在說這事之前,她先問我知不知道有個XXX大酒店?我說知道,那個酒店是國際性的,就在“北九環”邊上。魯花說,沒錯,當初她就在那個酒店當禮儀小姐,所以對那個酒店太了解了。

一般我們都知道某些名不正言不順的娛樂場所經常是掛著羊頭買狗肉,幹一些苟且之事。但殊不知像XXX國際性的大酒店裏也照樣藏汙納垢。魯花和我透露說:XXX大酒店裏就有特殊服務--說白了就是為客人提供色情服務。高檔的酒店,當然各方麵的服務都是一流的、奢侈的。到那裏消費的客人,都是一些有身分的有錢人。顧客就是上帝,上帝需要什麼樣的服務,酒店當然不遺餘力的滿足他。去那裏為客人提供“服務”的小姐也都是一些名流之輩,甚至有的還是模特、演員什麼的。她們的身價高的嚇人,據說每去一次,少說也在八九千塊,但人家還不過夜,過夜單價錢。毫不誇張的說,她們那些女人到XXX大酒店都是開著跑車去的,都是那種幾十萬,上百萬的敞蓬跑車,一踩油門嗚嗚的。魯花拿拿我開涮說:像你這種抵收入者,恐怕連人家的毛也摸不著,最多也就是花個百八十到路邊店找個野雞(妓)壞壞。

我不服氣的說,我就算有錢也不往她們身上花,上萬塊搞一次,難道她的玩意兒鑲了金邊兒不成?魯花笑笑說:你也就配說風涼話,什麼金邊銀邊的,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你沒錢,你要是趁幾千萬,恐怕也免不了在女人身上一擲千金了。

就拿XXX大酒店來說,有好多富商入住時都毫不掩飾的要那方麵服務,你要是沒有,人家還不住呢。所以那時候,所有酒店的員工都知道這種貓膩兒,他們怎樣拉皮條的,怎樣交易的等等都瞞不了下麵人。但知道歸知道,誰也不準往外言傳,不管你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得裝糊塗,這是“商業機密”

魯花回憶的說:“記得在我被辭退的前半個月,我們酒店來了位港商,老頭有六十多歲,長的慈眉善目,一腦袋白頭發;他說話軟綿綿的,經常是國語粵語英語三者攙和著說。據說老頭是搞房地產的,別的不趁,就趁錢,恨不能打個噴嚏都往外噴金豆子。所以老頭剛在XXX酒店住下就要求找一位小姐“作陪”,當然酒店看在錢的份上盡量滿足他。酒店內部有本花名冊,花名冊上記錄著一些小姐的姓名住址和聯係方式。為了便於客人甄選,花名冊上還貼著每個小姐的寫真相。就像過去皇宮裏的翻牌一樣。可是沒想到老頭還挺挑踢,翻變了花名冊,好不容易看中一名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