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突然停下了爬樓的腳步,他神色凝重的看著通向二樓的樓梯,眉頭鎖緊了。
“怎麼不走了?”吳汐在後麵催促他。
“我想我們來晚了。”
“晚了?”吳汐不敢動了,她的心像是被裝進了一隻密不透風得口袋中,悶得發慌。
譚虎的屍體被警察從樓道中抬了出來,它上麵蓋著的白色的裹屍布被鮮血染得殷紅,把圍觀的人群嚇得如潮水般向後退去。
“我剛才聽警察說啊,譚虎的頭好像都被打爛掉了,腦漿都給打出來了。”
“多大仇啊這得,用什麼給打的呀?”
“據說是一柄湯勺,柄都給打沒了。”
“這麼慘啊,虎妞呢?”
“沒在家,幸虧如此,不然也一定逃不過這一劫。”
吳汐和徐行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的朝門口走去。
“吳小姐,吳小姐,等等。”
吳汐回過頭,看到元宵鋪的老太太朝她這裏小步跑了過來,她趕緊上去攙扶住她,“奶奶,什麼事啊?”
老太太將一袋子元宵塞到她懷裏,“我剛就在人群中看到你了,這不,給你備了袋元宵帶回去吃。”
“奶奶,您太客氣了,上次不是給過我了嗎。”吳汐連忙擺手。
“您剛才一直在鋪子裏嗎?”徐行打斷了互相推讓的兩人。
“對啊,我一直在啊,怎麼了?”老太太一臉迷惑。
“那你有沒有見過虎妞?”
“有啊,我看見她拎一個大袋子,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哎呀,”她突然反應過來,“你說這個情況用不用告訴警察同誌啊,說不定對他們破案會有幫助的。”
“奶奶,能不能先讓我看看那張照片。”
“什麼照片?”
“那口鍾,艾康和他的那口鍾。”
徐行把一盤爆炒大蝦和一份蠔油豌豆芽端上桌子,然後又拿上來兩碗噴香的白米飯。他走到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冥想的吳汐身旁,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飯菜都吸引不了你,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我是在想虎妞,她究竟……”吳汐用鼻子嗅了嗅,她走到桌前,“這蝦個頭好大,一定好吃。”
酒足飯飽收拾完碗筷之後,吳汐終於可以安心的和徐行坐下來談“正事”了,可她還沒開口,徐行已經先一步將她想要問得事情都說了出來。
“譚虎應該就是被自己的女兒殺掉的,想必虎妞已被那鍾裏的怨靈附了身,拿著鍾表跑掉了。”
“那我們怎麼才能找到她呢?”
“想知道虎妞的去處也不是不可能,據你所說,那口鍾的外殼上刻著一個寧字,而我今天也在那位賣元宵的奶奶家看到了那張照片,它上麵確實有一個寧字,可這還不是全部,那口精致華貴,一看就是件好物,這種物件在當時都是隻有國外能生產,隻有王公貴族和大臣近戚才可能擁有。莫知閑這麼珍視這口鍾,甚至連死後也將一縷魂魄附著在它的上麵,可見這鍾一定是她最心愛之人所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