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見過譚虎的女兒?”徐行邊開車邊問她。
“在我第一次采訪的時候,就遇到她了,當時她告訴我她家的鏡子裏麵住了一個人,現在我才想明白她口中的鏡子應該就是那盞座鍾。”
聽完這些話,徐行猛地踩下了油門,超過前麵的車輛飛一般的朝家屬院開去,“我們得快,譚虎和他的女兒都有危險。”
“粥還沒熬好嗎?”譚虎側躺在沙發上,不耐煩的衝廚房裏那個微胖的背影嚷嚷道。
虎妞沒理會他,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灶台,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勺子攪拌著鍋裏的白粥。
譚虎吼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他突然怒從心中起,站起來罵罵咧咧的衝到廚房,一把扳過虎妞的身子,吐掉嘴裏的牙簽,惡狠狠的說道:“小兔崽子,怎麼,聾了?老子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啊。”
虎妞還是沒理會他,她握著湯勺的手來回晃悠著,滾燙的湯汁濺落了一地,有幾滴還落到了譚虎裸露的腳趾上,把他燙得大吼了一聲。“媽的,我看你是活夠了今天,看老子不打死你。”說完他就怒氣衝衝的打開櫥櫃,拿出一根粗粗的擀麵杖。
要是換做平時,虎妞早就嘰哇亂叫著跑開了,可是今天,她不僅站在原地沒動,還挑釁似的看著她的阿爸,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
這笑容著實詭異,如果不是中午喝了半斤白酒,譚虎應該不會注意不到,可是這會兒他氣急攻心,完全沒有留意到女兒和平時有什麼不同,他拿起擀麵杖,猛地朝虎妞的肩膀打下去。
虎妞沒有回避,任由這棍子狠狠的悶在自己的肩頭,她的表情還和剛才一樣,嘴角翹起,蔑視的看著她的父親。譚虎被這絲笑容激怒了,“你不怕是嗎?那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你怕不怕。”他說著就抬起手臂準備再次打向虎妞,可是卻手下一沉抓了個空。
譚虎奇怪的抬起頭,他發現手裏的棍子沒有了,它被虎妞一掌揮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牆麵上。
“你……”譚虎揉了揉眼睛,奇怪,虎妞旁邊怎麼會多出一個影子呢,那個人身著一套過去的工裝,臉龐瘦瘦的,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他朝自己臉上猛地拍了幾下,難道今天中午真的喝多了,所以竟出現幻覺了不成。果然,再睜開眼時,藍色的人影不見了,隻有他胖墩墩的女兒站在前麵,隻不過她的手裏,多了一口大鍋。
“你……要做……做什麼?”譚虎的聲音突然哆嗦起來,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這麼多年了,除了那件事,他還從未這麼害怕過。
“不記得我了嗎?”虎妞的聲音變了,那聲音粗粗的,就像是一個男人……一個多年未見的男人。
“看清楚了嗎?”譚虎把照片從那兩個高高壯壯戴著墨鏡的人的手上拿過來,“他今晚會一個人在車間,你們過去把他給解決掉,我會開車在門口接應你們,到時候屍體綁上石頭沉入水庫,誰也不會發現這事是你們做的。對了,錢一分也不會少,夠你們逍遙幾年了。”
“可是現場肯定會留下殺人的痕跡的呀,要是被警察發現就不好了。”兩人還是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