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握緊了拳頭,眼裏的光堅定而淩厲。
“我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絕對不會。”
吳汐哼著歌,步伐輕快的走進寫字樓的電梯,前幾天她還煩惱來著,為那些好像永遠也擺脫不了的夢境,以及它們深處所隱藏的自己離奇的身世。
她和那個一身白袍的大巫究竟是什麼關係?仇人、親人還是別的?她的母親究竟是誰?她是否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如果是,她又是怎麼去世的?這環環相扣的疑問讓她心神恍惚,寢食難安,甚至連體重都降了幾斤。她曾想過直接去問吳黎安和徐行,因為她深信他們早已對這些問題了然於胸,隻不過瞞著她一人而已。可是現在她想明白了,他們不告訴她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而這個道理必然是已經思慮周全對自己最為妥當的一種考量,所以,又何必拂了他們的好意呢?況且,隻要他們都在自己身邊,真相是什麼對於她來說,已然不是那麼重要了。
差一點就關上的電梯門被兩個人用力扒開了一道口子,丁丁和小飛鑽了進來,一左一右的把吳汐夾在中間。
“吳大小姐,剛才看見你蹦蹦跳跳的從公交車上下來,這會兒又麵含春色的站在這傻兮兮的笑,你該不會是好事將近了吧。”小飛用肩膀頂了她一下。
“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吳汐白了他倆一眼,“我就是好事將近又怎麼了,紅包呢?你們準備好了嗎,拿來啊。”
她伸手就朝丁丁的包裏掏,丁丁連忙向後麵退去,邊退嘴裏還忙不迭的說著:“夫唱婦隨,你找小飛飛要吧,找我幹嘛。”她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突然住了嘴,滿臉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
“崔……主任。”丁丁的聲音仿佛要低到塵埃裏了。
“小飛,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崔明寒平淡的嗓音中沒有一點溫度。
丁丁用額頭一下一下的磕著桌麵,“完了,你說他會不會開除小飛,或者是開除我?我怎麼這麼沒腦子呢,明知道員工之間不能談戀愛的,還非得在公眾場合自己承認了。”
吳汐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她的背安慰道,“他不會的開除你們的,放心吧。”她當然知道崔明寒不會開除他倆,因為他早就知道他們戀愛的事情,隻不過一直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那麼他今天生氣是為什麼呢,難道就是因為聽到了小飛的那句玩笑話,也不至於吧,他不是應該放下了嗎?至少他是這麼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的。可是人心又有誰說的清楚呢,它遠比我們看到的表象要複雜的多,有的時候,你以為自己放下了一個人,其實不過是封存了一段記憶罷了,說不定在某個時刻,它會冷不丁的來輕叩心門:喂,我還在這裏啊,我並沒有離開過。
“吳汐啊,你去采訪一下江洲鍾表公司吧。”
大主任帶著方言的口音把她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她趕緊站起身,“江洲鍾表廠?它不是已經倒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