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陪在你身邊,人也好,狐也罷,我都不在乎。”
崔明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吳汐,你說我現在這些小情小愛的,算是個什麼事兒啊,虧我還整天為了你的事情夜不能寐的。我決定從今天起,放下這一切,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落子不悔。”喬木擋住吳汐的手指,把它輕輕推到一邊。
“你都活了這麼多年了,能不能對小朋友謙讓一點?”
“不可以。”他說著把一枚黑子放下,“你又輸了。”
吳汐衝他做了個鬼臉,她站起身來,仔細打量這間隻有幾十平米的書屋。“你為什麼要起這麼奇怪的一個名字呢?迴異?是什麼意思。”
“迴,是輪回,異,是改變。我希望在自己漫長的人生中,在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裏,能改變自己犯下的錯誤。”
“喬木,”吳汐認真的盯著他,“你是怎麼認出她來的,一世又一世,她應該早就改變了模樣。”
喬木低下頭笑了,這很容易啊。
那是一個冬天,我一個人穿梭在茫茫白雪中,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孤獨和痛苦壓垮了。就在這時,我看到前方走來一個圍著紅絲巾的女孩。她從我身旁走過的那一刻,我感覺到心裏的花開了,仿佛春天又一次光顧了我冰封已久的胸膛,我知道,是她來了。接下來就是搭訕的橋斷了,我故意弄鬆了她的鞋帶,然後在她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適時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等等,紅絲巾,鞋帶,難道這個傳說是你們的故事?”
喬木自顧自接著講了下去:她父母很快發現了我們偷偷交往的事情,在那個年代,我的這種行為,無異於耍流氓。她出身幹部家庭,父母自是不願意她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他們甚至對我的身世進行了調查。可是調查還沒出結果,卻被她的一個遠房親戚發現了我的墓碑,沒錯,就是在鬆山公墓你看到的那一座。
我本以為她會被這件事情嚇到,就此遠離我的身邊。可是沒想到三天後,她拿著兩張火車票來找我,她說:喬木,我已經想好了,哪怕你真如他們所說,是一個來曆不明的怪物,我也願意跟著你。就這樣,我帶著她逃了,我們輾轉於各地,四處躲避她父母的追蹤,隻為了那一點來之不易的幸福。
“原來這個恐怖的傳說背後竟然是一場如此淒美的愛情。”吳汐感歎道。
“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喬木鎖上門和吳汐並排朝外走。春天到了,街旁的柳樹露出一束束新葉,隨風飄揚,婀娜多姿。吳汐覺得心裏那絲遲遲不散的愁緒也被春風吹散開去,她感到一陣輕鬆,連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就是這裏了,”她看著熟悉的院門,“我明天再去迴異書屋找你下棋……”
話音沒落,一柄長劍突然抵到兩人的喉嚨上。
“徐行,看來你這裏也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