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後。
病床的司清羽突地往病床一側滾了下去,身形十分靈活的退站到了病房安置沙發的位置。
林月溪想坐回床沿用刀重新抵著司清羽都沒來得及。
突然的變故,讓林月溪微微怔了怔。
待她反應過來欲追上前時,乓的一聲巨響,被她反鎖的病房門從外猛地踹開了。
林月溪背脊一抖,瞪大眼望向病房門口。
也就在她看過去的一刻,病房內的燈倏地全部打開了。
霎時之間,整個病房,亮如白晝。
林月溪被這突如其來的白光刺激得下意識眯了眼,但也不妨礙她看到挺著大肚子與一名身形魁梧雄壯的男人站在一起的沫糯顏。
林月溪心神陡然一晃,拽緊了手裏的水果刀和針管,繃著臉慢慢睜開雙眼,盯著沫糯顏。
沫糯顏冷冷看著林月溪,輕啟唇說,“辛苦鄭小姐了。”
林月溪暗暗咬緊牙關,眯眼去看站在沙發背後的“司清羽”。
就算在明晃晃的燈光照射下,她那張臉除了比司清羽清瘦些,但也至少有七八分的想象。
別說當時病房內沒有開燈,就算開著燈,林月溪也不一定會覺得她是假冒的司清羽。
鄭星羽抬手擦擦腦門的汗,看著沫糯顏苦笑,“司太太,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吧?”
沫糯顏看向鄭星羽,扯唇,“謝謝。”
“司太太客氣了。我隻是秀了回演技和嗓子罷了,至於我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在重複司太太你的話。”鄭星羽說著,從耳朵裏摳出一枚衛星的無線耳機,捏在指尖衝沫糯顏笑笑。
沫糯顏看著鄭星羽,也不由得笑了笑。
雖然她頂著一張跟司清羽八分像的臉,但性格卻比司清羽可愛多了。
“不過司太太給的酬勞豐厚是豐厚,我還是要說。”鄭星羽撇撇嘴,瞄了眼林月溪,“真不是人幹的,我心髒要是再弱點,剛剛就嚇死了。”
沫糯顏也看了眼林月溪,眯眯眼,盯著鄭星羽道,“鄭小姐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明天還得上課,一晚沒休息了,恐怕今天上課會有些影響。我讓人送鄭小姐回學校,抽空休息會兒吧。”
“我就不跟司太太假客氣了。”鄭星羽聳聳肩,“畢竟,經過剛才,我這小心髒也該休息休息了。”
沫糯顏點點頭。
鄭星羽直接脫了身上的病號服,穿著恤和短褲大搖大擺的走了,壓根不去看跟瞪八輩子仇人似的瞪著她的林月溪。
鄭星羽離開病房後。
沫糯顏才慢慢把目光又轉回林月溪身上,“你的父親和姐姐已經為你頂罪死了,現在應該沒人能在為你頂罪了吧?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月溪抬高下巴,望著沫糯顏的雙眼帶著絲絲傲氣。
沫糯顏看著林月溪,歎了聲,“林月溪,你覺得我千辛萬苦設這個局引你過來,會什麼準備都不做麼?而且,你這麼謹慎聰明,我若不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我敢讓你跳進這個局來麼?”
林月溪哼笑,“妹妹啊,我真的,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這麼狡辯我理解,畢竟你並不知道我事先讓鬼大哥在病房裏安裝了攝像頭。”沫糯顏麵色冷靜,盯著林月溪說。
沫糯顏本以為聽到她這麼說,林月溪就算不驚慌失措,總該有些小意外和小慌張什麼的。
卻不想,林月溪隻是盯著她意味不明的笑,臉上不見絲毫慌亂。
沫糯顏眼底快速閃過迷惑,望了眼身邊的鬼影。
鬼影亦是抿著唇,剛硬的麵龐印著些許沉思和不解。
沫糯顏又眯了下眼,盯向林月溪,“你剛才拿刀抵著鄭小姐的畫麵都在監控視頻裏,你親口承認犯罪事實的話也被錄了下來。如果拿著這兩樣去警局擦揭發你,你絕不可能逃過法律的製裁。”
“妹妹,可能我剛才沒說清楚。”
林月溪身子一片,竟是悠閑坐到了病床沿,把玩著手裏的水果刀,張狂的看著沫糯顏笑,“你說的這些話啊,我是真的,真的一個字都聽不懂。”
沫糯顏皺眉。